咚咚咚……
这时!一人踏着扶梯快步走上钟楼,来人是长着羊角胡子的精瘦老头,他面容枯槁,一双眸子却格外有神。
“刘管事!你马上下发两道急件,一封总楼,一封朱家角!”
那刘管事瞳孔一缩:道:“您的意思是……”
陶如棉道:“烫手的山芋不能砸我手里,纵观江湖,每逢门派改天换日之时,便是风云际会的大起大落时,莫说三教四门对我们虎视眈眈,便是望江楼内部也是暗流涌动,赫连山独揽大权,杀伐果决,乃不世之枭雄,他有实无名,又野心勃勃,欲取而代之,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花下眠虽然年轻了些,可他得到了凌风的钦点,名正言顺,而他又聪明过人,也颇有些心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楼主之位,所以盯上了赊刀令!眼下形势是机遇与危机双轨并行,走对了扶摇直上,走错了万丈深渊。”
刘管事道:“您的意思是,两面通气,都不得罪,握着赊刀令,静观其变,顺带拉上朱六叔,为我们站台。”
陶如棉点了点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刘管事捋了捋胡子道:“可如此一来,两面我们就都得罪了……”
巴掌大的金牌从陶如棉掌心抛起,那金牌一面为刀一面为令,正是望江楼的赊刀令,陶如棉手一探,死死抓住赊刀令道:“迟早是要下注的!只是眼下情形尚不明朗,我不能做第一个吃瘪人。”
咚咚咚……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肥头肥耳的汉子带着两个小斯,气喘吁吁的走上了钟楼,他满脸堆笑道:“小子拜见楼主!”
刘管事眉头一锁,道:“张油头!你搞什么鬼?”
那张油头一脸坏笑道:“自然是给楼主献宝喽!”
只见两个小斯抬了一个麻袋,打开麻袋,一女子探出了头,竟是龙佘兰。
刘管事阴阳怪气的说道:“张油头不管庖厨,关心上楼主的房事了,前途不可限量。”
陶如棉瞥了一眼道:“今天哪还有这个心思,给些银子打发了,还有!最近几天,都给我机灵点,谁若是出了岔子拖了后腿,我可饶不了他。”
张油头被说的灰头土脸,却依然笑容不减,走进陶如棉身边耳语一番。只见陶如棉眼前一亮,直盯着龙佘兰,跟着会心一笑道:“姑娘!你在找花下眠?”
原来江寻走后,龙佘兰便坐立不安,她深知江湖险恶,在何疙瘩的保证和鼓励下便来寻找江寻,打探中自然也会提及花下眠的名字,来到宜兴便被张油头盯上,张油头误以为是花下眠的女人,揣摩着对主子可能有用,当即便抓来进献。龙佘兰被迷晕劫持,对他们自是充满敌意,对陶如棉也不理会。
陶如棉一怔,陪着笑脸道:“姑娘!你是花楼主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江湖险恶,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也是为了保护姑娘周全,请姑娘不要见怪!”
龙佘兰道:“那你还不放了我。”
陶如棉厉声道:“还不松绑!”小斯忙解开龙佘兰手上绳索,陶如棉笑道:“下面的人办事鲁莽,让姑娘受委屈,我替他们赔罪了,姑娘不远万里,到此寻找花楼主,可谓是一往情深!”
陶如棉赞叹便是试探龙佘兰与花下眠的关系,龙佘兰心如明镜,却不愿过多纠缠,转身欲走。陶如棉道:“姑娘且慢!花楼主正在这里做客,请姑娘稍作休息,晚一会我会引花楼主相见。”
龙佘兰将信将疑的望着陶如棉,陶如棉补充道:“花楼主是我的顶头上司,您是花楼主的人,我怎么敢骗您,来人!带姑娘去休息,不得有丝毫怠慢。”
安排走龙佘兰,陶如棉得意道:“这个女子可以作作文章。”
沐浴、热蒸后花江二人体力大减,被丫鬟带到客厅奉茶,丫鬟说让二人稍等,陶楼主去去便来,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花下眠体力已经恢复,他有些不耐烦,便要起身离开,这是陶楼主赶来,他陪着笑脸,拱手道:“让楼主久等了,属下实在不胜酒力,中午喝高了,一觉醒来便到了此刻,请楼主恕罪。”
花下眠沉着脸道:“是该醒醒酒,现在可清醒了?”
陶如棉一怔,笑道:“是!不清醒哪敢来见楼主。”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花下眠道:“看陶楼主满面春风,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陶如棉道:“有件喜事,正要请总楼主做主。”
花下眠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