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山则面色铁青,他紧握刀柄,手臂隐隐颤抖,一双充满杀气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花下眠的背影,好像一只紧绷的箭,只要一个指令便要冲过去将花下眠一箭穿心。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忽然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赫连山这次从愤怒中惊醒,看了鸥贵夫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他眼角向望江塔一瞥,登时!嗖嗖声响起,塔顶射出三支冷箭,花下眠正高兴,三箭飞流而下,花下眠闻声躲闪,两只箭打在地上,另外一只从花下眠左臂划落,花下眠手臂留下一条不长不短的血痕,顿时!手臂一阵热辣之感,五脏翻涌,一颗心不自然的砰砰直跳。虽然只是皮外之伤,很快花下眠便察觉不对,心中暗惊:箭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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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戒备!”随着赫连山一声呼喝,周程晨等人将花下眠围拢起来,看似保卫花下眠,却是包藏祸心,此刻花下眠半身发麻,难以动弹。却见望江塔的塔顶张弓搭箭正对着花下眠,花下眠咬了咬牙,利剑横扫,沿着伤口削下一层肉皮。
顿时!痛的他撕心裂肺,与此同时,塔顶黑衣人惨叫一声,跌落下来。
原来正当那人箭头瞄准花下眠之时,恰逢冷月、晓梦从暗道冲出,不由分说,晓梦一剑,跟着冷月一脚,那人便失了重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保护花师弟!”赫连山大喝一声,抢上前一剑封喉,将那刺客击杀。
霎时间!乱作一团,周程晨等人纷纷拔出剑,将花下眠围住。
“带下去!”赫连山命道,宏村的两名弟子架起刺客尸体便要走。
晓梦道:“赫师兄!干嘛一剑封喉,为何不调查此人来历,就匆匆带走。”
赫连山道:“此人来路不明,恐怕深藏剧毒暗器,今天是我望江楼的册封大典,绝不能让区区一个刺客搅了局,交给我处理,我定能将幕后黑手找出来。”
冷月心知赫连山是杀人灭口,当下怒道:“这真是贼喊捉贼,交给你还能有结果吗?”
赫连山一愣,目光森然的望着冷月道:“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也敢插手望江楼的事?为何躲在塔顶,难不成和刺客是一起的?”
花下眠心道:倘若我强行要人,赫连山势必制造混乱,鸥贵夫推波助澜,吴俊颖一闹,他们必然趁乱加害,不能乱……
冷月勃然变色,正要开骂,花下眠抢过话道:“冷月!不要胡言乱语。请赫师兄好好调查。”
赫连山见事态败露,花下眠既要息事宁人,自己也不好咬着冷月不放,就此作罢。
冷月还想发作,见花下眠在使眼色,便白了一眼,悻悻作罢。见花下眠手臂上血淋淋的,心中一软,走到花下眠身前扯下裙便给他包扎。
“各位!请各回其位,不得造次。”朱六叔命道,他面色暗沉,不怒自威,已经察觉了赫连山的阴谋,虽然他想保持中立,但对于赫连山大胆妄为的做派十分恼火。
“事急从权,就不必计较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朱六叔抓起象征仙天门信物的兔头权杖交到了花下眠手中,望江楼的总楼主以十二生肖为信物,凌风是虎,到了花便成了兔。
花下眠挺着疲惫的身体,高举权杖,众人三呼‘楼主’后,纷纷跪倒,赫连山见形势不可扭转,只得在愤怒中跪倒,他的铁杆三兄弟,也是极不情愿得跪下。
花下眠喊道:“各位兄弟,从今日起我花下眠与列位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众人齐呼:“楼主万福!”
花下眠道:“各位兄弟请起!我宣布:所有弟子传授的一叶知秋,均增加一层。晋封朱六叔为长老,朱家角世袭由朱由笑替补。甪直楼主梦都为左楼主负责望江楼内外事务。赫连山为右楼主,协同梦都负责对外事务,瓢城大冈码头由你全权负责接收。新人新气象,十二楼全部免贡一年。传话江湖,凡望江楼弟子,里通外敌者,虽远必诛。”
赫连山表情复杂,他没想到花下眠会提拔他,心知花下眠故意拉拢人心,也只能装作感激。梦都则是喜笑颜开,本来是二虎相争,事不关己,却莫名其妙把自己推上了二把手的交椅,好似无心之下捡了个金元宝。
花下眠讲完话便匆匆离去,策马扬鞭在欢呼声中离开望江楼,宋丹萍、江寻、冷月、晓梦紧跟其后。一路狂奔,来到林中方才放缓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