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刘大海就摆摆手让牛二离去。

牛二关门之前还不忘来一句：“少爷，俺真没偷听。”

董仲舒看着牛二离去的身影笑道：“刘公子家这仆人好趣味，如其所言，若是天下不能大一统，他如何能吃得饱穿得暖？”

刘大海没有回复董仲舒，而是拿出一颗土豆道：“董公可知这是何物？”

“此乃平阳侯献给陛下的土豆，老夫还是知晓的。”

刘大海点了点头：“不知把此物和董公的学问放在一起，让天下农人选择，董公觉得天下农人会作何？”

董仲舒皱了皱眉，他已经知晓刘大海要说什么，于是道：“吾儒家学问，乃天下有识人学之，农人只顾温饱，不可相比。”

刘大海又道：“天下农人何其多也，儒家弟子又有几何？”

“天下毕竟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况且，陛下只有一人也。”

刘大海闻言摇了摇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难道董公不知秦二世如何而亡？还不是天下农人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董仲舒皱眉：“你就不怕当今陛下听见你之所言？”

刘大海叹息一声：“前秦始皇之时，百家争鸣，何其幸也，董公心胸为何如此狭隘，容不下天下百家？”

董仲舒已经知晓，眼前的刘氏子并不赞同自己的独尊儒术，也不再客气：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你可知百家之言，大多妖言惑众，让天下百姓不知尊崇国家的法律和制度，罢黜他们有何不可？”

刘大海不顾董仲舒，而是自言道：“吾师曾发明元朔犁、水车、水磨等巧夺天工之物，不知董公的儒学能否创之？”

“吾知晓天下作物生长周期，知道作物何时该施肥，何时该松土，何时该浇水，何时该除虫，何时应该种植，何时应该收获，董公儒学可知之？”

“吾可根据人体脉搏跳动，而知此人身体是否有恙，董公儒学可知之？”

“吾能提纯粗盐，制造纸张，成批印字，董公儒学可知之？”

“董公以天地间山崩地裂雷电嘶鸣来规劝陛下作天人感应，不知董公可知为何会山崩地裂？又为何会雷电嘶鸣？”

“董公可知，为何您如厕之时，排泄之物会落在地上而不反向其行？”

“吾师曾言，坐地日行八万里，董公儒学可知其中之妙？”

“诸子百家，各有千秋，各有所长，董公为何以一己之见，而视天下百家为糟蹋？”

“董公当真不愿给我们这些山门中人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