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未散,缺胳膊少腿的伤兵哀嚎声不绝于耳。
这场阻击战堪称虎头蛇尾,五千官兵刚列好阵,铺天盖地的炮弹就砸了下来。北上支队的骑兵营还未接敌,官兵就已开始了乱纷纷的逃跑。
冲阵变成了追击,没捞到硬仗打的陈达一肚子火气,只恨自己座下的战马为什么没有炮弹速度快。
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抓到了一条大鱼,
“你就是刘泽清?”
李河骑在马上,看着被陈达押来的这个壮汉,穿着身不怎么合身的粗布衣服,看来是匆忙换上去的,脚下的官靴露了马脚,也不知是慌乱之中忽略了还是单纯来不及换。
刘泽清灰头土脸,哪还有往日里作为山东总兵耀武扬威的模样。
陈达踢了刘泽清一脚:“哑巴了?支队长问你话呢!”
刘泽清长叹一声,道:“没错,我就是山东总兵刘泽清。”
陈达笑着对李河说:“抓到这老小子的时候,他还不死心,还给我封官许愿想让我放了他呢。”
李河笑问:“他许给你什么官?”
陈达道:“许了个劳什子参将。”
众人哈哈大笑,张道冲道:“参将啊,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刘泽清听着这一票贼人谈笑风生,心底不停在骂手下撺掇自己出兵的幕僚,怎么就鬼使神差听了他的话,想捏软柿子结果却踢到了铁板。
他作为山东总兵率军驻扎在临清,李闯南路军兵力雄厚,他不敢去招惹。恰好北上支队从他防区经过,斥候打探后发现这支贼军才三千人上下。
当时刘泽清想着随便打一打,等朝廷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没想到这支贼人人数虽少,打起仗来竟然这么凶,只一个照面自己手下官军就被冲散了。
张道冲提议道:“好歹是个总兵,要不给李自成送去,说不定李自成一高兴,再送枚金印过来呢?”
他们都知道自家司令就喜欢黄金古董这些东西,用一颗自己瞧不上的脑袋换些黄金,回去司令肯定夸他们会办事。
李河颇为意动,想了想却又放弃了:“哪来这时间,要不是这家伙上赶着来送死,这一仗我都懒得打!”
无他,北上支队打这一仗是吃亏的。打赢了没得到多少好处,还浪费了许多弹药。
刘泽清听着这几个贼人首领讨论,心底越来越凉,原以为自己这总兵的身份总能得到些优待,可听他们意思,竟是把自己当成破烂般毫不在意。
我刘泽清纵横南北,岂能莫名其妙折在这个地方?
一念至此,刘泽清大喊:“愿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