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忍不住说:“我听说余家军治下田里产出是二十税一,真的假的?”
“二十税一,朝廷定的不也是一样?”
“那不一样!”木材厂汉子说:“朝廷说得是二十税一,其实还有各种捐要收,比农税可要高好多。余家军说二十税一,就真是二十税一,从不纳捐,也不抓人去服徭役,那日子过得有多美啊!”
张定国一言不发,默默听船上几人讨论余家军施政,心中满是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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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军战船走后,他们乘坐的小船再无任何阻碍,在长江南岸找了处水浅处放乘客们淌水上岸,随后小船不敢停留,飞快得划走了。
张定国辨了辨方向,沿着江岸向东行,到傍晚时终于遇到一队大西军骑兵。张定国亮明身份后,这队骑兵连忙护送张定国返回大营。
此时张献忠亲自坐镇军中,看到张定国回来顿时大喜。
张定国羞愧难言,跪倒在地请罪:“孩儿无能,吃了败仗,五千弟兄全都折在对岸了。”
张献忠满不在乎道:“兵没了就没了,遍地是人。想招多少就多少,我儿没事就行!”
看到张定国此时身无长物,只背着一张古琴,张献忠调笑道:“怎么,以后不想打仗想当乐师了?”
张定国抱起古琴在地上砸烂,露出一支去了枪托的步枪,正是他在哨所缴获的那一把夏式步枪。
“这是余家军所用火铳,犀利异常!”
张定国将这场战斗的所见所闻向张献忠讲了一遍,强调道:“余家军所用军械十分厉害,我军连余家军阵前五十步都冲不过去。”
张献忠陷入沉思,过得片刻后问:“这么说,咱们想要西进蜀地,是过不去余家军这一关了?”
张定国道:“若余家军其余军队都是这种装备。只怕我们全师压上,也占不到便宜!”
张献忠长叹口气,目光幽幽望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西进若是不行,我们还能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