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民表气急拍着桌子:“招人笑话?是谁要笑话?敢笑话此事,那就是和司令对着干,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咱们张家现在已经上了余家军的船,就要一条道走到底。难道你以为咱们还能回头?真有那一天余家军失势官军打来了,咱们张家还会有好下场?”
张允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讷讷说不出话来。
“记住,以后咱们张家娶妇不娶缠足妇,嫁女不嫁缠足女。”
同样的情形,也在崔家、李家上演。跟随余诚这么久,他们很清楚余诚下决心要做一件事,眼睛肯定在四处乱瞄,看有哪个不长眼的会跳出来当靶子。
作为荆州治下唯一一份面向大众公开发行的报纸,此刻充分发挥着余家军喉舌的作用。为了掀起讨论此事的浪潮,特意增发了两期专刊,上面刊载了各种文章。
当然,余家军在其中做了些手脚,赞同废止缠足的文章几乎是反对者的五倍多,被选中刊印出来的反对者文章也大多文笔粗劣毫无逻辑,仿佛小丑一般。
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老百姓们听不懂,但是报纸上一些关于亲历者的访谈他们却听得津津有味。
“张财主家的闺女,那可是俺们村出了名的俊俏姑娘。张财主对这闺女那叫一个稀罕,打小就养在绣楼里,还与登封一户官宦人家结了亲,只等到了年纪就嫁过去。”
“…那帮兵痞抢了金银粮食还不算,眼睛又盯上了女子。大家没命得逃呀,那张小姐被家里的仆妇背着逃,没跑多远就被仆妇嫌累赘给扔了。”
“可怜张小姐缠了足,走都走不快,哪里还能跑,连村子都没逃出去,就被那帮兵痞给撵上掳了去。”
“等兵痞走了大家回到村里,才在张家宅子的废墟里找到张小姐,那叫一个惨哟…”
“然后呢,然后呢?”
周围听报纸的百姓磕着瓜子追问,还有人伸长脖子往报纸上瞧:“有图吗?有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