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呈祥指着尚荣道:“尚荣,在开封城里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就一个大头兵,被杨旺呼来喝去,还得给人赔着笑脸,赏下几十枚铜钱就高兴的要死。”
“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一个月拿的银子比以前一年拿的都多,吃起饭来顿顿有肉有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还有你周老三,你有什么可叫嚣的?就是大街上随便一个铺子,里边都有的是规矩。你还吃得是当兵这碗饭,被训上两句就受不了了,换成以前在官军里为了杀鸡儆猴,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你就舒坦了?”
朱呈祥将几个军官全训了一通,骂得他们全低下头不敢抬起来,朱呈祥才把语气放缓,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个不满意那个不顺心,说到底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官当的没有官军的官当的舒坦。”
“可咱们都是官军里出来的,谁不晓得官军都是怎么个货色?把手底下弟兄当成奴仆动辄打骂,从手底下弟兄手里那可怜的几个大子里再给自己抠出几文钱来。真打起仗了看谁先跑得快,这就是你们想过的日子?”
“我和司令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你们谁想撺掇着我和司令翻脸…”朱呈祥拔出腰间短剑插入面前桌子上:“我老朱认得他,手里的刀可认不得他!”
几个军官噤若寒蝉,场面一片死寂。
朱呈祥发完火,又坐了下来,安抚众军官道:“老陈的事我知道,管不住自己的手,还想搞旧官军那种习气,别说司令不答应,我也不答应!”
“也幸亏是司令发现的早,没让他在这条错路上走得太远。我已经找司令求过了情,免了老陈的死罪。”
“老陈的事也是给你们几个敲个警钟,要管住自己的手,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还远着呢,别为了这三瓜两枣把自己装进去!”
“这两天我跟在司令身边,听他说起一句诗,我觉得这首诗用在你们身上再好不过。”
朱呈祥长吐口气,口中念道:“牢骚太盛防断肠,风物长宜放眼量!”
“司令要带我们做的,是以前从没有人做过的伟业,不只是改朝换代这么简单。”
“咱们都是多年的兄弟,我打心底里希望你们能一直跟上司令的脚步,为这天下打出一个新气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