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陪同吕小伟审案的张虎,拿起刚刚整理好的彭氏案卷,连同当初潘推官结案的卷宗,一同放在了潘推官面前的地上。
随着潘推官用他颤抖的手,翻看了所有的现场勘探报告、凶手刘全认罪书,以及案卷后附的凶器图样、挖出的彭氏内衣记载等等,豆大的汗珠不知不觉的布满潘文的脑门。
潘文原本的工作,就是掌管案件的侦破,作为一个内行,他从案卷中详细的记载,可以看出来,这个刘全确实是真凶。
而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真的是判了一桩冤案,虽说那个报案的老王,并不是被自己判成死刑而死亡,但是要说老王的死,和自己断定他是凶手没有关系,难免有些牵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吕小伟看着已经跪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的潘推官,继续问道:“怎么样?真凶是不是刘全?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潘推官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下官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给下官一个机会吧。。。。。”
“机会?”吕小伟对着这个恬不知耻求饶的糊涂官,怒骂道:“你这个狗官,给过被你冤死的老王机会吗?他的全家至今还在背着变态杀人犯的骂名,在全镇都抬不起头!”
骂出心中这口恶气,吕小伟懒得看这个糊涂官的丑恶嘴脸,直接开口宣判:“应天府从六品的推官潘文,办案糊涂,冤枉报案之人为凶手,引发疾病暴毙现场,情节恶劣,后果严重,应当严惩。大圣律卷十九人命中有云:若过失杀伤人者,杖一百徒三年,依律收赎财产一半,断付被害之人其家。本官宣判,潘文糊涂断案,犯渎职罪,判处罢官免职,犯过失致人死亡罪,当堂杖一百,发配军中服劳役三年,收赎一半财产赔付老王家!”
潘文听完吕小伟的判罚,当场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断案不明,怎么会有一天会沾染上人命案子,虽说不至于砍头,但是让自己这个堂堂从六品官员,当三年最低贱的奴隶,那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就算死了,恐怕也进不了祖坟,只能变成孤魂野鬼。
为今之计,只能洗脱身上的杀人嫌疑,潘推官赶紧辩解道:“大人,下官一是没有使用什么手段伤害那个老王,第二并没有判处老王任何刑法,他就突发疾病死亡,最关键的是,下官根本没有杀那个老王的必要,怎么会背上杀人的罪名呢?求大人明察啊。”
吕小伟看着垂死挣扎的潘推官,冷笑着纠正:“不是杀人罪,是过失致人死亡罪,所谓过失,指耳目所不及,思虑所不到,你虽然没有没有杀害老王的念头,但是老王却因为你的糊涂断案而发病身亡,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来人,行刑。”
“大人,饶命啊,下官,哦不,小人除了赔付那个老王一家外,情愿付出剩下的一半家产给朝廷,只求大人免了小人的三年劳役啊。。。。。。”
潘推官的这种花钱赎罪的行为,也在吕小伟的预料之中,在这个脸面重于一切的年代,读书人更加看重的是死后的名声,假如这个潘推官真的服了劳役,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踢出族谱,这在如今的年代,比杀了他还严重。
可是,当吕小伟回想起差点以自杀结案的水渠女尸,那岂不是变相的纵容了凶手?还有被他在公堂之上,打出去的迁坟孝子,以及被冤枉而当场死亡的老王,这一桩桩冤假错案,可是毁了好几个家庭啊,这样的行为,怎么能让吕小伟轻易的放过他?
随着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潘文的屁股上,而他依旧不停的向吕小伟求饶,请求免去他的三年劳役,这时,旁边陪审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刘大明凑了上来:“吕大人,下官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吕小伟最烦这句话了,你都已经说了有个建议,还装模作样的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真的不想说的话,你直接别开口问啊。
不过,对于官场的这一套虚伪,吕小伟也早已习以为常:“刘大人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是了,只要不违背律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