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丈夫满脸狐疑的表情,成亲多年的吴氏怎么会不了解丈夫的想法,赶紧拽着吴老板的衣袖道:“真的,我听得真真的,就是那个冤死的彭丽回来喊冤呢。”
“胡说八道”吴老板义正言辞的呵斥道,“那个彭丽虽然死的很冤枉,但是破案那天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凶手就是打杂的那个老王,那个应天府的官员几句话,就把老王问死了,这么心虚,不是他是谁?”
“可是”吴氏委屈的小声嘀咕:“可是老王咱们也认识,那么老实的人,会有那么大胆子,杀了彭丽?听说还砍下了头,放在柜子上呢。”
“这个。。。。。”吴老板一时语塞,转头一想,吴氏的话并无道理,那个老王在澡堂子做工几年,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平日里吃点小亏也不在乎,否则彭丽怎么会只拖欠他一个人的工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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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初那位官员质问老王的时候,自己可是亲自在场的,老王被那位官员一连几问,却一个都答不上来,反而涨红着脸,当场羞愧暴毙,怎么会不是凶手呢?
看见自家男人还在那里思索什么,胆战心惊的吴氏猛地站起身,“哎呀,锅里还蒸着馒头呢,一会过了时间就糟践,这可怎么办?”
吴老板虽然开着杂货部,但是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平日里掉在地上的馒头渣,都要捡起来吃了,怎么敢浪费粮食,当即就朝着老婆甩过去一巴掌:“你个败家娘们,这才吃了几天饱饭,还敢浪费粮食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就要脱鞋打人。
吴氏也是农民出身,哪里不知道粮食的珍贵,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粮食可都是命啊,回想锅里蒸着的馒头,就想回厨房去。
刚走出去两步,耳边却仿佛传来了,刚才厨房里面那可怕的女人哭声,吴氏的心里又是一阵阵后怕,一边躲着吴老板的鞋底,一边委屈的哭诉:“当家的,咱们成亲这么多年,就算我不贤惠,也不是糟蹋粮食的人啊,可是,我真的害怕。。。。。”
看见自家老婆那满脸的委屈和害怕,吴老板也放下了手中的鞋底,老婆不可能是那种神经兮兮、胡言乱语的人,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自家厨房的隔壁、曾经出过命案的澡堂子里面,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里,吴老板的后背也是一阵阵发凉,脸色也是渐渐发白,可是想到厨房里面正在蒸的那些馒头,超过时间后,不但锅里面的水烧干了,会把锅烧坏,而且馒头也会烧糊烧干,一下子浪费这么多粮食,简直就是造孽。
而且,自家的粮食,都在厨房的角落堆积着,今后总不能一直不去厨房做饭吧?
想到这里,吴老板咬了咬牙,拉着自家媳妇说:“走,就算是真的有鬼,也总比浪费完了家里粮食,咱们两个饿死了强!”
说罢,吴老板就拉着浑身发抖的媳妇,一起朝着杂货部后面的内院走去,刚刚走到院子里面,望着西南角那飘曳着炉火的厨房,两个人正在犹豫之际,忽然传来的一阵叫喊声,让吴老板突然大喜。
只见吴老板拍着脑袋埋怨自己:“真是猪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家这院子里面,除了咱们两个,可还有几个玩牌的人,那可都是阳气十足的精壮男人,叫上他们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吴老板松开了拉着媳妇壮胆的手,让老婆去前院盯着杂货铺,自己则是径直就进了那间玩牌的房子。
正玩的在兴头上的几个人,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牌,根本就没注意到进来的吴老板,直到吴老板讪笑着说话,才转过头来:“哥几个,先停一下,有件事要麻烦大家,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厨房端饭菜过来?”吴老板并没有说出实情,也怕这几个人听见闹鬼,一下子都跑了,那自己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一个牌友懒洋洋的嫌弃道:“吴老板,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大家在你家里玩会牌,吃饭喝水我们可都是给钱的啊,这怎么还使唤起我们来了?没看见我们正到了关键时刻吗?”
其他几个人也是嘴里附和着,可是几个人的眼睛却都没有看见,吴老板那已经有些惨白的脸色。
眼看几个人不愿意帮忙,吴老板只得陪着笑道:“咳,这不是前面杂货铺忙吗,我家媳妇去那里盯着呢,我这一个人也端不了那么多菜,哥几个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