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船夫大惊失色,自己虽然没有上过大堂,可是经常听坐船的人侃大山,说是上了公堂,县太爷没问话的时候,随便说话可是要挨板子的,可是这个朱四居然敢在公堂之上随意说话,难道。。。。。。
王船夫不敢想下去,正在暗自思量自己到底该怎么说的时候,听见旁边一个微弱的女人带着哭腔说道:“船夫大哥,你可要说实话啊。。。。”
王船夫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旁边还趴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尤其是脊背和屁股的位置,渗出来的血迹都要把衣服染红了,仔细一看,居然是丈夫失踪的二娘子。
这时,高坐公堂之上的赖知县大喝道:“大胆犯妇,居然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二十!”
听见赖知县的话,两个衙役二话不说,上去揪起二娘子的头发,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打起来,只打的是血水乱溅,都飞到了王船夫的脸上。
眼看如此情形,王船夫心知肚明,朱四大概率是使了银钱了,不然刚才朱四给自己递话,赖知县充耳不闻,二娘子刚刚说了一句,就被打的惨不忍睹。
这时,赖知县慢条斯理的问话又传了过来:“王船夫,你想清楚没有啊?公堂之上胆敢胡言乱语,那个二娘子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王船夫眼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一个草民哪里还敢胡说,只得将朱四逼迫自己学的那套说辞,重新又说了一遍。
说完后,大堂之上的赖知县捋着胡须点头道:“果然如此,看来,一切事情都是这个犯妇二娘子惹出来的,来人啊,给王船夫签字画押,对这个杀害亲夫的二娘子给我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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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船夫用左手扶着颤抖的右手,战战兢兢的在供词上画了个圈,然后按了手印,这才被衙役带了下去,身后传来二娘子被用刑而发出的凄惨叫声,夹杂着咒骂赖知县和朱四的话语:“贪赃枉法的狗官,谋财害命的朱四,我二娘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啊啊。。。”
王船夫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回河边的茅草屋,这才一头倒在床上,二娘子的惨叫却依旧回响在耳边。
后来,王船夫从渡河的客人口中得知,二娘子亲口招认,是因为两人发生口角,才失手打死了自己的丈夫侯二,被赖知县判了个斩监候,一直到了秋后,被押往刑场斩首示众。
交代到这里,王船夫痛哭流涕的说道:“大人饶命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船夫,根本没有想过害人性命,可是我怕啊,他们都明里暗里的威胁我,我根本就斗不过人家啊。。。。。”
听了王船夫诉说的案发经过,除了吕小伟一脸的铁青,张虎也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连在后堂听审的怜烟,也是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
众人的怒火并不是针对王船夫,虽说因为他的证词,不但导致杀人凶手朱四瞒天过海,更是最终变成了二娘子杀夫的有力证词,从而喊冤被斩。
可是根据王船夫的供词来看,当日就算他说出真相,公堂之上最大的是赖知县,能不能翻案还在其次,一番酷刑下来,他王船夫能挨得住?
退一万步讲,这个赖知县真心想要让二娘子当这个替死鬼,哪里找不出来几个证人?
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罪魁祸首除了朱四,赖知县也算是罪大恶极。
吕小伟对着张虎咬牙切齿的说道:“抓捕朱四归案!”
“遵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