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县城外摆渡行船的王船夫,最近半年来,总是感觉心神不宁,老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偶尔还能感到后颈上有人吹冷气,可是转身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而且,王船夫晚上的睡眠质量也不好,总是处在半睡半醒之中,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就算偶尔河面上有鱼翻跳一下,激起一点点浪花,也会把王船夫吓得心惊肉跳。

最近几个月,王船夫也许是因为休息不好,居然时常会有幻觉产生,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偶尔陷入梦魇,自己的眼睛明明看的真切,船头有一个黑影,可是自己的手脚却是丝毫不能动,一直到黑影徐徐逼近后,才会在惊叫声中苏醒过来。

实在没有办法,王船夫找了大夫,这才知道梦魇算是一种心病,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夫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在得知王船夫并没有什么心事之后,就开了几副养心安神的药。

最近几天,王船夫从前来渡河的客人那里听说,县里来了一个钦差大人,那可是威风凛凛、断案如神,在前几天黄、李两村争夺土地的官司中,直接就将出言不逊的赖知县打入大牢了。

渡河的客人们说的是绘声绘色,旁边听故事的人也是连连称奇,什么械斗打死女人啊,大闹黄家村压死男人啊之类,还有一个李家村的人,得意洋洋的说自己当时就在现场,而且纠正道,那位吕钦差一眼就看出来,黄家村死的人不是被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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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船夫却是一改往日爱听热闹的习惯,一言不发的只是撑船,只是大伙都在听王家村的那个人吹牛,没人注意到船夫的异样。

这天晚上,王船夫和往常一样,随便吃了点自己捕捞的小鱼,喝了二两小酒,最后喝了大夫开的药,这才借着酒劲,在岸边自己搭建的茅草屋中慢慢睡去。

夜半,王船夫在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自己的茅草屋好像有人,心下一惊,莫不是招了贼人?可是,哪个贼人又会来自己这种人家里行窃?

不过王船夫还是不放心,强撑着身子起床后,睁眼朝着门口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当场吓得王船夫一个激灵,只见门外惨白的月光下,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黑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船夫以为自己和前段时间一样癔症了,慌忙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只觉得胳膊生疼,可以确定不是在做梦。

难道是有人和自己开玩笑?还是旁边的哪个船工梦游了?王船夫壮着胆子朝门外喊了一声:“是谁在哪?”

半晌,并没有人回话,而那个黑影继续站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

王船夫顺手摸起旁边放着的木棍,这个木棍本来是王船夫为了驱赶附近的野狗,而放在床边的,没想到今天成了他唯一壮胆的工具。

王船夫拿着木棍,慢慢起身,猫着腰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边走还边说:“到底是谁?深更半夜要干什么?再不说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而对面站着的黑影虽然还是没有移动,但是却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从声音能听出来,是一个年轻女子:“王船夫,你这个见钱眼开的人,何曾对别人手下留过情?”

黑影女子冷冰冰的一句话,仿佛是从九幽地下传来的一般,虽然口气并不强硬,但是那句见钱眼开,却是仿佛击中了王船夫的弱点一般,让王船夫呆立当场。

片刻后,王船夫回过神来,给自己打气般挥舞两下木棍,大喝道:“胡说八道,我什么事情见钱眼开了?你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有何企图?”

王船夫喊完后,发现黑影并没有被惊跑,这才继续举着木棍向黑影走过去,在距离黑影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王船夫这才看清楚,这个黑影女子,居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王船夫仿佛想起了什么,浑身开始发抖的指着黑影女子道:“是你?是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