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烟赶紧又低头仔细看去,果然发现死者脖子的勒痕虽然是两道,但是一道勒痕有很重的淤伤,而另一道则是很浅,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道淤伤很重的勒痕,是死者生前留下的,而这道浅色的,是死者刚死不久造成的,对吧?”

吕小伟点头回答:“嗯,这还差不多,因为活人的血液在身体里面流通,所以才会造成皮下出血,变成淤伤,而已经死亡的人,血液循环停止,血管内的血液由于重力作用向尸体的低下部位移动,坠积于毛细血管和小静脉内并使其扩张,不会再造成瘀伤,所以这道浅色的勒痕,应该是死者刚死亡不久造成的。”

怜烟听见吕小伟专业的术语解释,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一下毛细血管的问题,就被吕小伟又批评了。

“还在纠结两道勒痕的问题?我怎么教你的,看见死者第一步应该是干什么?”

怜烟这才赶紧翻开死者的脖子,看见后颈部并没有勒痕,这才惊讶的问道:“她怎么是自杀的?这不可能吧?”

吕小伟看见怜烟判断正确,这才稍微满意一点,反问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只相信证据,既然她的尸体表现出来的证据,表明是自杀,那她就是自杀!除非再找出他杀的疑点来。”

说罢,吕小伟接着给怜烟上课:“自缢而死之人,前颈部着力,索沟就会深,后颈部不着力,索沟就会浅或者提空。 勒死就不同了,绳索缠绕在脖颈上,整个颈周受力是均匀的,所以颈部索沟深浅会基本一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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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吕小伟稍微停顿了一会,一件一件的解开死者的衣物,发现全身上下都没有其他伤口,这才点点头道:“基本可以肯定,就是自缢身亡的,而且,没有遭受到侵犯,只是,她的外衣是谁的?”

怜烟本来看见吕小伟脱光了死者的衣服,稍微有点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听见吕小伟质疑死者的衣物,这才重新靠近道:“她的外衣不是自己的吗?义兄怎么看出来的?”

吕小伟这才发现,刚才怜烟居然后退了一点,对于她这种不严谨的态度,吕小伟又忍不住说道:“死者,在我们这些破案的人眼中,没有性别,我们只是想要在他们身上找到证据,将坏人绳之以法,你躲什么?”

说完,听见怜烟一再保证,下次绝对改正后,吕小伟才指着死者的内衣道:“你见过什么人,里面穿这么贵的丝绸,外面却穿着农家常见的粗布衣服?而且,这件外衣是男人的款式啊,这都没发现吗?”

怜烟觉得自己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被自家义兄骂过这么多次,耷拉着脑袋道:“义兄,今后我一定好好读书,跟你学习。”

看着怜烟可怜兮兮的样子,吕小伟也不再多言。既然已经查明了死者的死因,下一步就是寻找尸源了。

既然李家村的人,将这具尸体装作是械斗被杀的,而以此来要挟黄家村退出那片地,那就说明,李家村的人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只要顺藤摸瓜就行了。

吕小伟和怜烟出了义庄,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而那头刚买来的驴,只能委屈的待在义庄了。

既然李家村的人今天商量好了去黄家村闹事,那么查找女尸的来历就只能去黄家村了。

谁知道,吕小伟刚刚到达黄家村的村口,就发现李家村的几个村民正在四散乱跑,个个脸上都带着恐慌的表情。

张虎跳下马车,本想在人群中随便抓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跟随众人乱跑的李槐。

张虎二话不说,一把就抓住了李槐的衣服,还没开口,就听见李槐闭着眼睛大叫:“饶命啊,大人,人不是我压死的!”

张虎还以为李槐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叫大人,刚想回答,这才发现李槐居然是闭着眼睛乱喊,当下气笑了:“别乱喊了,李槐,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李槐听见张虎叫他的名字,这才睁开眼睛,发现是昨夜借宿的张虎,这才惊魂未定的说道:“前面黄家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