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吕小伟还是问了几个问题:“孟老实,你是柳生的亲外甥吗?柳生被火烧死的那夜,你在哪里?有谁能够证明?”

孟老实被吕小伟的问题打蒙了,啊了一声后,又被王知县一顿训斥,这才开始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我奶奶和柳生他娘是亲姐妹,我应该是柳生的亲外甥吧?我舅舅被烧死那天夜里,我在家里啊,全家都能证明,第二天被衙门叫来,才知道我舅舅去世了,可怜他也没个子嗣,只能由我来操办丧事,幸亏舅舅家还算宽裕,否则,我也置办不起这块坟地啊。”说完,或许想起了舅舅去世的伤心事,眼泪也不停地流下来。

吕小伟通过他心通技能,发现孟老实的诉说,脑海中对应着相同的画面,看来,这个孟老实当夜确实在家,基本可以排除为了遗产而杀人。

随后,王知县告诉孟老实,今天叫他来的主题,就是他作为家属,在旁边陪同,由衙门开棺验尸。

听见要开舅舅柳生的棺,孟老实顾不得看见官员的害怕,猛地起身道:“大人,万万不可啊,我舅舅本就是横死之人,我好不容易请了大法师,做了七天法事,这才平息怨气,如果开了棺,恐怕我舅舅就不能转世投胎了啊,求大人开恩啊。”

说完,孟老实磕头如捣蒜。

王知县刚要发火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山野村夫,被吕小伟伸手拦下。

吕小伟走上前去,伸手搀扶起来孟老实,和颜悦色的说道:“本官吕小伟,想必你在你舅舅口中听说过我,我只问你一句,假如你舅舅是被人谋害的,不开棺查找凶手,让他含冤而去,他会甘心吗?而你又能心安吗?”

孟老实一听,内心开始犹豫,却还是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大人是我舅舅的恩人,您说话小人不敢怀疑,我就是想问一句,我舅舅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说完,孟老实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吕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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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于这种不识字的农民,吕小伟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哄骗他,但这不是自己的本性。

吕小伟诚恳的说道:“目前没有证据,所以才要开棺验尸,如果开棺没有证据,我会亲自向柳生上香赔罪。”

孟老实感动的说道:“大人,其实我一辈子都是农民,不但连字都不认识,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但我知道,大人这样的高官,不管干什么,根本就不用询问我等小民的意见,可是大人还是问了,这说明在大人眼中,我们都是人,并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牲口。

而且,大人的名声,小人在茶楼门口可是听过许多,大家都说您是清官、好官,所以,我相信您,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完孟老实这个大字不识的农夫的话,吕小伟也是感慨万千,自己仅仅是把他们当做人来对待,就引得感激涕零。

回想后世曾经看过一个破案纪录片,警方为了开棺验尸,对受害者家属连续做了五天的思想工作,家属从刚开始的死活不同意,最后变成了开口就要伍万元的丧葬费,看的吕小伟的血压都高了。

对比之下,孟老实已经淳朴的不像话了。

既然柳生的家属已经同意,王知县一声令下,一众衙役和仵作就开始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具崭新的红漆棺材,就显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齐齐看向全场官职最大的吕小伟,发现这位吕大人微微点头,收到指令后,众人开始起钉、推盖,一气呵成。

随着一股难闻的尸臭混合着烧焦味飘出来,棺盖已经打开,吕小伟早已带上自己制作的简易防毒面具,探头向棺内看去,一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正蜷缩在棺材之内。

没等仵作开始重新验尸,吕小伟仅仅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回头痛斥王知县:“混账,这就是你说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