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伟在东湖的驿站接到了三司的公文,也就没有保密行程的必要了,所以,并没有再嘱托驿卒保密。
而连续罢免了两任东湖知县的名人吕小伟,早早就上了东湖新任知县的“黑名单”,东湖的王知县上任之初,就对手下人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吕小伟路过住宿,一定要第一时间禀告县衙。
驿卒本来是去县衙上交吕小伟出具的公文接收函,谁知主簿看见接收函上签的是吕小伟三个大字,立马吓得惊慌失措,拿着接收函就风风火火的找县令而去,把驿卒看的是目瞪口呆。
王知县得知,今日吕小伟来东湖驿站借宿,赶紧召集其余官员,穿戴整齐的前往驿站拜见,唯恐礼数不周,惹恼了这位鼎鼎大名的官场鬼见愁。
吕小伟正在房间内练功,就听见张虎在屋外说话:“大人,东湖知县求见。”
吕小伟心知肚明,自己这种挂着钦差的头衔,走到哪里,如果被当地官员得知,肯定是要迎来送往一番,而自己又最讨厌这种应酬,所以,吕小伟走到哪里,都嘱咐驿站人员,等自己走了再禀报。
虽然自己对于这种见面就吃饭喝酒的恶习不胜其烦,但既然人家已经上门拜见,自己如果再拒绝,反倒落下一个恃才傲物的名声。
收拾一番后,吕小伟打开房间门,看见院中已经静静的站着东湖县的知县、县丞、主簿三位主要官员。
吕小伟微微一笑,然后开门见山道:“本官只是路径东湖,并无公务,明日就离开了,不必各位如此隆重相见,而且今日一路颠簸,已是精疲力尽,想要早早休息,各位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王知县听闻吕小伟了只是路过,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心中的石头,总算了落了地,面脸堆笑的拱手行礼道:“吕大人莅临本县,下官本应尽一下地主之谊,只是听闻大人明日还要赶路,那下官就告辞了,祝大人一路顺风。”
说完,王知县就带领其余官员,转身准备离开驿站。
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吕小伟的声音:“王知县留步,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你安排一下,明日一早,让你们县的柳生来驿站一趟,我有件事要问他,顺便归还他一件东西。”
王知县听见吕小伟安排事情,正准备满口答应,眼睛一瞥,发现旁边的县丞确是满头大汗,不禁心生疑虑,就是传个话的事情,有这么可怕吗?不过,柳生的名字怎么这么熟?
吕小伟眼看王知县略有迟疑,不禁问道:“你不知道柳生?难道你上任后,没有翻看以前的案卷?柳生就是本官上次罢免徐知县的那件案子中,被冤枉的人啊。”
王知县听见吕小伟的质疑,心中却道,原来是他,这下可糟了,
头上的汗当即就流下来了。
不过王知县也知道,在吕小伟这里,肯定是隐瞒不了的,毕竟,自己也没法子变出来个柳生啊,只得硬着头皮请罪道:“大人恕罪,这件事,恐怕下官办不到啊。”
吕小伟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找个人传个话而已?怎么办不到?”
没等王知县回复,看着一脸惶恐的知县,吕小伟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知县来不及擦头上的汗,慌忙解释道:“这件事算是一个意外,这个柳生,上个月在家中被火烧死了,所以,下官才说,找不来柳生面见大人了。”
“什么?”
“不会吧?”
吕小伟和旁边的张虎,异口同声的表示震惊,半年前,吕小伟侦破消失的头颅那件案子,还了柳生清白的时候,吕小伟和张虎还勉励柳生,好好读书。
而柳生也当面发誓,自己将来要做一个像吕小伟一样清正廉洁的官员,谁知道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就阴阳两隔了,只能感叹世事难料。
不过,也许是见识过太多疑案,或许也是对这帮官员的不信任,的心中,吕小伟还是想多了解一些案情:“谁判定的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