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见李荷玉满怀怒气走到跟前,南仲起身行礼:“仲儿见过母亲。”
无论是行为还是语气,都有着从未有过的刻意疏远。
霎时间,李荷玉气到浑身战栗,久久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
“南仲,我且问你,是何人含辛茹苦怀胎十月将你带到这个世间?又是谁不遗余力样样周全地哺育你成长?你简直枉为人子。”
南仲垂着眸子,眼中既有愧疚也有决然。
良久,他抬头道:“母亲的生养之恩仲儿无以为报,只能用功念书,尽自己所能往母亲希望仲儿走的那条路走去。”
“南絮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这么偏袒她?”
“不是大姐姐的缘故,就算没有大姐姐,母亲做下的错事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么?”
“我做了错事?”李荷玉仰头笑出了眼泪,“人往高处走,竭尽一生追寻自己的所爱,你父亲和我都没错,若有错也是温言月的错。”
南仲皱着小脸道:“当年的温夫人初为人母,带着满腔喜悦迎接孩儿和幸福生活的到来,是你和爹爹毁了她和大姐姐。”
南仲虽小,但三岁便已启蒙,他懂什么叫是非对错。
强取豪夺是错,害人性命也是错,为达目的坏事做尽更是大错特错。
李荷玉颤颤退了半步,眼泪如河水决堤,“可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你和雪儿?”
“母亲,放下吧,温夫人已经逝世,大姐姐是她唯一的血脉,不要赶尽杀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荷玉止住眼泪,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
难不成仲儿不仅知晓她暗害温言月之事,就连后来对南絮的所作所为他也一一清楚。
南仲顿了一顿,蓦地开口:“天机追杀令,有人想要杀了大姐姐。”
李荷玉心下一惊,却还是故作镇定,“那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天机阁是何等势力,就算爹娘有心想帮也帮不了她。”
“是吗?”南仲毕竟还小,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厉声吼道:“明明是你和爹爹买通天机阁之人想要大姐姐的性命,你们为何要这样对她?”
“这是谁说的,爹和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大姐姐初回京城,与人往日无怨今日无仇,除了你们,谁会无端花费重金买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