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过手帕,曹贵人没有伸手去接,摇了摇头,苦笑着走进了夜色中。
桃花坞里,剪秋正轻柔地为皇后梳发。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不费功夫就夺了她最看重的协理六宫之权。华妃也真是,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做事还是那般毛躁。”
皇后抬起手轻轻按下梳子,自己梳了起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孤芳自赏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她越毛躁,皇上便越觉得心烦,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皇上自然会对她失望,沈眉庄就是最好的例子。”
剪秋有些不解,问道:“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将沈氏禁足不是因为她假孕争宠,而是因为她沉不住性子,三番五次上华妃的当?”
皇后缓缓起身走到榻上,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皇上有意培养她,做下一个华妃,代替本宫掌管六宫事宜,本宫原本有些担心,这下看来,她也是个蠢的,倒省得本宫想法子对付了。”
剪秋朝着床边走了几步,得意地回道:“还是娘娘聪慧,这其中轻重,恐怕沈眉庄和甄嬛还没反应过来吧!”
皇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好了,本宫要睡了,再不睡又该长皱纹了。”
剪秋一副质疑模样,逢迎道:“娘娘越说越多虑了,奴婢瞧着娘娘这些年越活越年轻了呢,就连许多年轻嫔妃也比不了娘娘。”
皇后没有说话,脸上带着笑意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积攒了一夜的凉意此刻还未消散,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却不叫人心烦。
安陵容起了个大早,她知道皇上这几日心里烦,昨天熬夜调了一味安神香,今儿又炖了冬瓜陈皮汤,想着赶皇上用早膳之前送到勤政殿。
她准备妥当后正要出门,宝鹃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安陵容看到宝鹃就想起昨日她向别人告密一事,眼珠子垂了下来,略微带着几分训斥:
“一大早的,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宝鹃抿了抿嘴唇告诉她:“安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