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了都得不到安宁，被挖出脑子提取出记忆，不得已在另一副可能不被首脑认可的身躯里醒来，时刻都在担忧是否会被眼线发现。

无论是生前死后，受生物的求生本能影响，他没少被所长胁迫参与研究所反道德人伦，甚至是丧尽天良的人体实验。

虽然是被迫的，但双手已然沾满鲜血。

自己有此下场纯粹为报应，可是斯图尔特...

他不由得将目光放到对方的脖颈上，随后缓缓上升，然而触及到那满是错愕的黛青色眸子，如同直视了太阳的光辉，刺眼得让他不得不狼狈地移开视线。

若不是因为他，斯图尔特不该沦落至此。

“葵，你不高兴吗？”

“没...”直到周身被温暖环绕，耳边萦绕着小心翼翼的呼吸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被对方揽入怀中，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虚与委蛇之言顿时卡在咽喉。

实验体所佩戴的抑制器正常运作时会不间断地发出“滴滴”声——这会儿靠得近了，倒是能将其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是没出问题。

他这才终于放下了猜疑心，紧绷已久的精神放松下来后，便产生了难以抑制的疲惫之感，故此顺其自然地沉溺于莫名令人安心的拥抱之中。

“你看上去很...难过？情绪失控吗...对你来讲...真是少见...”

斯图尔特也不知道自己在谨慎什么，像稚子与玩伴商量着某些异想天开的秘密似的，把脑袋埋在对方颈窝边，咬着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耳语。

其实也不算少见了，秋葵最近的失态次数愈来愈多，都被在明处或在暗处的他尽收眼底。

不知是出于欺骗对方以满足自己异样情感的愧疚，还是想维护身为年长者可笑的自尊。

秋葵闭上了眼，掩耳盗铃般将手绕过对方的背，默默加深了这个拥抱。

“哈哈...可能，是有点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