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古河渚、周可看向莫语，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呀？”

莫语妙目闪烁，快速推敲：“巴勒斯坦先生也参与了任务，他说那艘战斗天体的智体已经彻底离线——也就是死了。”

“凭蔚莱一个人，没有高阶智体的协助，根本拿不下月球！”

“她知道我们有机械族舰队，也知道巴勒斯坦先生效忠许诺，所以……”

“假如许诺牺牲了，蔚莱最好的选择，是公布他的死讯，利用许诺妻子的身份获取巴勒斯坦的支持！”

……

“巴勒斯坦先生监控全球，并未在威廉姆斯家族内部探到任何信息。”

“说明蔚莱回家以后，一直保持沉默。”

“她也许……”

“能感知到许诺的存在，却又不那么清晰？”

“我认为，她在等！”

——

说起等待。

桌边的几人都有些唏嘘。

许言看向莫语：“地球行省恢复常态化发展，按许诺之前布置的，集中人力、物力，主攻医疗科学方向。”

“我回头以祖龙国的名义，对巴勒斯坦、蔚莱进行特别表彰……”

“要让蔚莱明白，我们非常理解她的处境，不要让小孩子难做。”

……

交待了一番公务，许言另外提起一件事：“银川那边，咱们谁过去？”

莫语低眉轻叹：“处理完手头的事，都去吧——我们一家，甚至所有地球人，都欠她的。”

——

美莱卡联盟，华盛顿市。

刘易斯河畔的威廉姆斯庄园，新修之后不仅保持了西式古典风格，也同时兼顾超高的科技含量。

蔚莱不在乎这些，记忆里的家，墙壁还有些斑驳。

天赋平庸的父母每天都要努力工作，才能赚到足够的家用。

……

恍然回首，地球人的生活状态有了很大改变。

哪怕没有战意的普通人，也能在短暂的培训过后走上领导岗位。

绝大部分基层工作，都交给了体系化的机器人。

……

只是。

“你在哪？”蔚莱举目仰望，摆出古老的画布，在调色盘上倒入颜料，混合成湛蓝的天空。

正有些压抑，庄园里传来哼唱的歌声。

是父亲用烟熏嗓唱出的《see you again》。

他不修边幅，渔夫帽下的脸庞胡子拉碴，正提着一包渔具往外走。

……

看见女儿在树荫下的花簇中作画，老威廉心里感叹，暂停了脚步。

嘴角扯出几分笑意：“蔚莱，画得怎么样？”

“我还在调颜料……”蔚莱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太多情绪。

……

老威廉凝眸看了一会儿，等女儿落笔的间隙，鼓励说道：“他一定会回来的！那是个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家伙，不是吗？”

听到父亲这么说，蔚莱的肩膀颤了颤。

她足够坚强，不至于如此落泪。

理顺呼吸，整理出天使般的笑脸：“老爸，多钓些鱼回来，我和妈妈都喜欢喝你的鱼汤！”

——

在老威廉走后，蔚莱专注油画，不知不觉已近中午。

大约是听到细微的响动，她眼瞳微凝，放下了画笔。

原本松懈的表情，也紧绷起来：“族长，您又来了。”

……

树荫下，出现了另一个人影——伯恩·威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