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咱俩打一天鱼,换换心情,等着第三天,就又去捡苞米了。
“哎呀,看起来,这过日子的方法,我真的还得学习呀。”
第二天了,俺娘不叫我和四弟弟捡粪了,也不说扒麻的事了。俺刚吃完饭,俺娘喊我,说“孩子,那么的,这日子不是一下子就过起来的,今个,你哥俩,啥也不干了,你俩上一趟供销社吧。”
上供销社,我一听心里乐了。我乐了,四弟弟也乐了,赶快问娘,上供销社干啥呀?
“上供销社干啥?你们老干活不也累吗?娘给你俩拿五块钱,你俩上一趟供销社,看看,供销社有布料吗?要是有,就先买来一块布,买回来,娘先给你们一人做一件衣裳。等着,咱这件衣裳做好了,过几天咱有钱了,咱再买一块布料,娘再给你们一人做一件,那你俩不就都有新衣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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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俺娘真好。好啊,三哥,走,咱俩马上,上富民供销社。”
“好好。去供销社。娘,咱有钱了?”
“有钱,这是压箱子底的钱,咱家就有这几块钱了,不到肯劲的时候,娘是不会拿出来的,现在,你们俩先拿去吧,我给你说,三孩子,你到那了,看看要是供销社里有斜纹布,三四毛钱一尺那样的,你们就买十二尺十三尺,这样,十二三尺一块布,你们买回来,娘给你你们做裤子,还是做上衣,做两件都够了。要是供销社没有布料,那你俩就把钱拿回来吗,别花,这是整钱。”
“好的,娘。哎,我们到哪要是遇到好布,华达呢,条绒呢?”
“华达呢,条绒,那不能有。供销社来了,他也不搁那卖,它都是往下面各大队分,叫各大队再往小队里分,等着分到小队了,小队叫社员抓阄啊。”
“好,明白了,娘。”
“明白了,家军,家民,来,娘,再还得给你俩拿十五尺布票呢,你们到那真遇到布了,没布票,想买布也是买不成呀?”
“啊,对,娘要不说,俺还忘了。娘,这回俺走了。”
“走,还得提另给你俩一毛钱。”
“啊,一毛钱?娘,你给这一毛钱是干啥的?”
“干啥?你们俩,娘给你们打发去了,你们到那了,点子好,走时运了,买到布了,那挺好。要是买不到呢?娘还不让你们花这五块钱,那你们俩不是空着手回来了吗?那是干干巴巴回来了,心里也觉得不得劲呀,这一毛钱,就是准备着,到那买不到布了,你们就用这一毛钱,买五块糖块。你们俩一个人吃一块,剩下三块拿回来,给你爷一块,其他人,分半块了。”
“哎呀,俺娘想的太全了。娘俺走了。”俺说完,就和弟弟走了。到了富民供销社,那卖布的柜台上啥也没有。叫娘说对了,我们只花了一毛钱,买了五块糖回来了。但我们回来了,心情好了,有戏开始扒麻和捡粪了。
年底了,俺和四弟弟把线麻扒好了,队里的任务,俺家交了,麻还剩十多斤,我和弟弟扛着去供销社买了。一斤一块八,麻买了十九块六。可惜还是没有买到布。
过年了,娘觉得大哥在队里干一年活了,俺娘拿出了去年在队里抓阄的两块布料,一块好的华达呢,给大哥做了一条裤子,剩下一块不太好的是斜纹布,大哥说那一块布给老二做吧,要不,过年,家里就俺自己穿新裤子,也不自然呀。这样二哥就算捡了一条裤子。
大哥二哥有裤子了,俺娘给我和老四说的落空了,俺娘也觉得不对劲,俺娘没办法,就用俺大哥,俺二哥做裤子铰下来的杈子,又找了两个破裤片,给俺和四弟弟做了条裤子。
大年初一了,俺们穿上出去给亲朋拜年去了,大家看到了,大家都笑。俺和四弟弟红着脸,低着头。这时村里的张木匠走过来,他拍了拍俺的肩膀说:“娃子,莫要害羞,这裤子虽怪,却是恁娘的一片心呐。”俺抬起头看着他,他又笑着说:“其实咱们可以把这裤子变得不一样。”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和针线递给俺。俺疑惑地接过来,张木匠比划着说:“把这裤衩子部分改改形状,再用些彩线绣上些花样,破裤片那里也缝上些补丁图案,就变成独一无二的时髦裤子喽。”俺和四弟弟眼睛一亮,谢过张木匠后就跑回家。俺娘听了这个主意也觉得不错。于是,俺们就动手改造这条裤子。经过一番折腾,裤子果然大变样,那些原本让人发笑的部分如今却成了独特的设计。再出门时,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夸赞这裤子新奇好看,俺和四弟弟再也不觉得丢人,反而挺起胸膛走路,心中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