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知道了。”白梨目送他上了车,准备回学校。
刚走了几步,却看见前面几步之遥的树荫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她脸色一动,是邢烈。
早就入了冬,这几天下了寒气,温度降了不少。
他穿着黑色呢大衣,身形挺拔魁梧,人群中鹤立鸡群,威严毕露。
她小跑过去:“烈哥,你怎么来了。”
他平时来学校看她,多半都是白天,还从没晚上来过。
邢烈没说话,目光滑到她手里的水果上。
白梨无端端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入夜后下了寒气,估计他看见了她和李耀恒,说:“刚才那个是李爷爷的儿子李耀恒。他在江城上班。”
他眼皮一挑:“你们什么时候碰面的?”
“就韩月枝住院那天。”
邢烈眉心不易察觉暗了一下,那天他去医院接了她,她却没跟自己提过:“他怎么这么晚来找你?”
白梨迟疑了一下:“我……请他吃饭。”
他唇边戾冷不经意浓郁:“不止吃饭吧。”
白梨被他几个字弄得呼吸一凝,察觉到他的巨大不悦。
昨晚想了一夜怎么开口跟他说邢泽勋和妈妈的事,腹稿都打好了。
可话到嘴边,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而且这大马路上,也不好说。
邢烈却将她的迟疑当成了心虚,眉眸更暗沉几分,森森目光凝住她:“你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她一肚子的腹稿,彻底被他打乱了:“啊?你说耀衡哥哥?”
邢烈听她喊耀衡哥哥,更是没来由阴郁了脸,朝她走近两步,低哑了是嗓音:“你还有好几个男人吗?”
她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耀衡哥哥一起长大,跟兄妹一样,没什么。”
“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看着我就躲,还偷偷摸摸和他见面?”他又倾近两步,声音更加阴冷,隐隐透着勃发的愠怒。
这么久了,白梨从没见过他对自己凶过。
今天是第一次。
以前每次听人说他凶, 她还不以为然,还为他说话。
现在才知道,他是真凶,只是从没对自己凶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