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预祝石玉柱同志早日成功,干杯!”
两瓶二锅头被他们三人喝了个精光,一盆香飘四溢的野山菇炖小鸡却还剩下了一大半。
在郭镇长的主持下,葫芦峪连夜召开村支两委会议,讨论柱子承包南山那片荒山的事情。在会上,郭镇长传达了县里的有关文件精神,就柱子承包荒山的事情给予充分的肯定。会议决定同意石玉柱同志承包南山那片荒山,承包期为五十年。根据国家文件精神,复员军人享有一定的优惠条件,并结合实际情况,村委会决定:在承包期开始的前三年,免除承包费;四到十年,每亩山林每年承包费为十元;十年以后,每亩山林每年承包费为二十元。合同内容明天张榜向全体村民公示,如无异议,村委会就与承包人石玉柱正式签订承包合同,如村民有异议,再行商订。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
第二天,当公告贴出后,村民们都认为柱子是疯了,聪明人是不会干这种傻事的。他们认为是相亲被甩这件事让柱子精神上受了刺激,脑子坏掉了,当兵提干的好事也不要了,有福不享却回到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里来受罪,不是傻子就是神经出了问题。
就在柱子认为承包南山的事是铁板钉钉的时候,村里却有人站出来与柱子较劲,这人就是村西上葫芦峪石大头家的老四。石大头有五个如狼似虎的儿子,个个精壮彪悍,其中老五最是不要命,按当地的话说就是“一听说打架,就头插在蜂窝里”。且子侄十多人,在葫芦峪村里绝对是一霸。当初在大哥上任当支书时就给制造了不少麻烦。
柱子心里一惊。难道有人发现了他的秘密?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给他下绊子?他找到了支书大哥商量对策。
“大哥,听说大头家的老四要承包?”
“他能憋出什么好屁来,他纯粹是在搅局,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大哥明察秋毫。
“那该怎么办?”柱子多少有些担心。
“你就让他承包,我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道道来。”
“那我怎么向郭镇长交代?”
“兄弟,你不用担心,南山最终还是得由你承包,他鬼老四不会真要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他就是想难为难为咱们。”
“那咱得想个对付他的办法,到时候可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你放心,与他们那一窝子斗了这么多年了,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明天咱就开个村民大会,当着全村父老爷们的面,咱给他把弓拉得满满的,到时候你一往后撤,保准他鬼老四逃得比兔子还快。”支书大哥一脸的自信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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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民大会如期在村子南头水井旁的老槐树底下召开。村支书主持大会并讲话。
“各位老少爷们,今天咱们村召开全体村民大会,主要讨论南山承包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柱子兄弟想承包南山那片荒山,经村委会讨论并报经郭镇长同意,村里与柱子兄弟协商了几个条件,具体内容已经张榜公布了,但有个别村民还不是很清楚,我在这里再说一遍,大伙儿都听好了。”说着他拿起他那个印有表彰会议纪念字样的陈旧的搪瓷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杯口的烧煳的石榴树叶,有模有样地喝了一口水。继续讲话。
“葫芦峪村南山山地承包合同。承包地点:南山山地。承包期限:五十年。承包条款:头十年,每亩山林每年承包费为十元;十年以后,每亩山林每年承包费为二十元。预先交五年的承包费,以后每年交一次承包费。承包期间,山地由承包人管理,收获由承包人所有。承包费需如期上缴,如逾期不交,视同承包人放弃承包,山地由村委会收回。双方不得违约,否则,要负法律责任。”
停了停,他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讲话。
“以上就是合同的大致内容。现在,老四石玉群也想承包南山那片荒山。怎么办呢?郭镇长的意思是让他们两家竞一竞标,就是让他们两个争一争,看谁出的价码高,村里就同意包给谁。大伙儿看怎么样?”
下面稀稀拉拉、此起彼伏地响起几声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