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身中数枪后凭借灵活的小巧身体摆脱了身后的追杀,躲进了一个有箱子能遮掩他身形的巷子。
狭窄的甬道里没有粗重的呼吸声,他已经进气少出气多,没有力气呼吸了。
我还能活到雨停吗?
两只瘦小的手遮不住身上多个流血的洞,不算大的雨滴打在安格斯的铂金色发丝上,眼睫毛上,他的体温在不可控制地降低,努力睁着墨绿色的眼睛不想睡过去。
睡过去他就真的等不到雨停了。
大脑在缓慢地运转,安格斯问自己的内心,再来一次,还会抢那些大人的枪吗?
当然会,有了枪他就能抢来食物,他就能更好地活下去,怎么会为了潜在的隐患放弃面包?
五感被逐渐剥离,眼皮渐渐合上。
我就睡一小会,一小会。
安格斯眼睛还没有闭上多久,还没有完全丢失的听觉听到了皮鞋踩在了潮湿沙子上的声音。
皮鞋踩地的声音,是他们又找来了吗?
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安格斯积攒起身体里最后一股劲,准备等靠近的那个人给他一个机会,一击必杀的空门。
被拽着领子提起来的一瞬间,安格斯握紧袖子里的匕首,睁开眼划向来人的脖子。
“呦呵,是只会咬人的小金毛啊。”
是女孩的声音?
安格斯错愕地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匕首已经被夺走了,紧接着全身平衡都被打破,他被这个女孩公主抱起来了。
这个说着一口日语的女孩是从日本来的吗?
这么危险的黑街,也只有外来人才会一点防备心没有,随随便便抱起来小孩吧。
安格斯的脑海越来越混沌,模糊间听到克莉丝说的那些话。
她明明知道自己刚刚是想杀她,为什么还要救他?
但是,雨水真的很冷,她的怀抱真的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