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哪里见过自家儿子这么急躁的时候,当即神情一变,还下意识站起了身,忙道,“恒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娘只不过是想早点抱上孙子,正好你姨母带了个大夫来,就让大夫给陆晚音瞧瞧,难不成娘还能害你不成?”
这不就是在害他嘛!
不管大夫怎么回答,最终的结果都对裴思恒非常不利!
“恒哥儿莫恼,这事说到底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想着恒哥儿媳妇儿,成亲都三年了,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你母亲就你一个儿子,自然想早点抱上大胖孙子,我这才自作主张从蓟州请了个大夫来!”萧姨母神情惊慌,赶紧起身把错往这儿身上揽。
就连裴思吟和萧瑶儿,也被裴思恒突如其来的冷厉吓到了。
裴思吟搀扶着裴老夫人,不悦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娘不过就是想让大夫给嫂嫂把把脉,又不是在害她,看把你急的!”
“你闭嘴!”裴思恒面色阴沉,冷声斥道。
说这话时,还冷眼睨着地上的大夫,大夫吓得赶紧起身就跑了,其余丫鬟们也很有眼色,纷纷退出了房门。
奶娘倒在地上,哀声不断,裴思恒听着心烦,摆摆手让小厮把人拖出去了。
很快偌大的房里,就剩他们这几个人了。
“表,表哥不要生气了。”萧瑶儿怯生生的,怀里依旧抱着那樽送子观音,娇俏的小脸隐隐有点发白,抿唇道,“裴姨也是为了表哥着想呢。”
话音未落,裴思恒一挥衣袖,那樽刺目的送子观音,就啪的一声摔到地上,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萧瑶儿哪里见过这样阴沉的表哥,当即吓得转头扑萧姨母怀里了。
裴老夫人望着碎掉的送子观音,捶胸恸道:“逆子,逆子,真是个逆子啊!”
“想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妹俩长大!好不容易等你有出息了,留任在京中当值,还娶了个媳妇儿回来!就想着能为裴家延续香火!”
“谁能想到你竟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