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端着贺冗存的酒走来，含笑道：“又是很久没见贺先生了，最近过得可还好？”

贺冗点头：“还不错，倒是你这里，每次来都只有我一个客人，靠什么为生呢？”

经理笑眯眯道：“这个啊……也许您今天会知晓，你慢慢品酒，我不打扰了。”

贺冗蹙了下眉，有些疑惑，但到底跟他没什么关系，也没必要深究。

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欣赏K国夜景。

高跟鞋在身后响起，贺冗头都没回，蹙眉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哦，不回头看看，你怎么知道没兴趣？”

即便很多年未见，但这个声音，依旧刻印在骨子里……

贺冗猛地回身，入目优雅到骨子里的身影，让他瞳孔紧缩，动了动唇瓣似想说什么，却叫不出口……

熟悉的旗袍着装，即便年纪并不小，身材丝毫没有走样，那双眼睛几乎和贺冗一模一样，只是少了男子的锋锐，多了女性的温雅。

眼下凝视贺冗的视线也并不平静，浪潮起伏之后，叫了服务生加一杯红酒。

还是经理端着酒走过来倒酒，笑眯眯道：“贺先生，这是我们店老板娘，您刚才的问题，有答案了吗？这家店只为你一个客人服务。”

贺冗怔在原地，脑子里一时混乱不堪，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

千言万语最后化出带着怨愤的一句：“为什么不见我？”

蓝曦摇头：“我一直在见，从你一次来到K国，我就在暗处看着你，我不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愧疚。”

“在为你忍下贺州和为自己而活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还有了你妹妹，但越是这样，我对你的愧疚越重。”

“总觉得是我的幸福建立在你的失去母亲的痛苦上，所以我没有勇气见你，但又忍不住关注你是否过得安好。”

贺冗笑出声，眼底却渐渐湿红。

“多可笑，明知道我很想你，明知道我来K国的目的从来都是你，可你只是看着，一次次见证我失望而归！既然不打算见我，又为什么出现？”

蓝曦沉默片刻道：“阿冗，妈妈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但若不离开贺州，我会选择死亡，我想那时候对你的伤害，远比如今要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