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二个小尼也在玲珑师太房间叫了起来:“不好了,师太不见了!”
自昨天黄昏符昭信带人跳进院子,亲手将妹妹治服,关进房中,专人看守,就再没理睬柴守礼。柴守礼仗着年纪大,又是郭威大舅哥,也不主动找他巴结,让在河中跟随的丫头将符玉凤所带物品整理包好,送给符昭信,并带了“军务繁忙,明天就要返回,代问魏王爷好”的话,已经算是彻底完了此差。
符昭信正与妹妹较劲,也没回拜。这会儿,符昭信见符玉凤与玲珑师太掉包又逃,虽心中怀疑柴荣、郑恩可能参与,但郑恩昨天已经被柴守礼赶走,柴荣昨晚一夜老实睡觉,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并且,昨晚站岗放哨的全是自己带的人,且一夜安安生生,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他不好向柴守礼追究什么,更不好再让柴守礼帮助寻找,只得把威风发在自己手下头上,集合起来臭骂一通,让立即四出搜寻妹妹符玉风。
符昭信带手下军兵和玲珑师太一行三人,并联系地方巡检司、捕厅帮助,寻找符玉凤半个多月,周围百里的街镇乡村,全都排查了一遍,结果还是连个信息也没得到。他万般无奈,只得与玲珑师太一同回到青州,向父亲符彦卿报告。
符彦卿听说女儿符玉凤失踪,有可能是被一个叫郑恩的流浪汉拐跑,气得暴跳如雷。他怕张扬开来被人耻笑,暗中安排武功高超、办事牢靠的亲信手下十多名,赋予对郑恩、符玉凤“能抓回抓回,抓不回当场处死”的灵活处置权力,奔赴各地访察搜寻。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连郑恩和符玉凤的人影儿也没抓到。
根据拐卖妇女多为跨府、州、县流窜作案,点多、线长、面广;拐卖犯罪嫌疑人居无定所,抓捕难的特点,符彦卿寻思找不到符玉凤、郑恩可能是自家唱独角戏,搜查受到制约的问题,便以社会上拐卖妇女儿童现象严重为借口,奏报皇上,以刑部名义下发指令,在全国展开了一场打击拐卖妇女的专项斗争。公文强调要求,凡是群众报妇女失踪的,各地捕厅必须认真询问案情,及时立案,迅速开展侦查,要做到件件有记录、件件有人管。一时间,各府、州、县普遍成立“打拐”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由捕厅、巡检、驻军等部门抽调人员组成了专项行动公务处,明确了各部门责任:捕厅要以“打团伙、破系列”为工作重点,加大拐卖妇女案件的侦破力度;户厅要严格执行户口管理政策,严把落户关,禁止给被拐卖妇女儿童上户口;巡检司要切实强化饭店、旅店、车站、码头、集贸市场、繁华街区等人员密集场所的治安巡逻,及时发现和解救被拐卖妇女。
皇上有口谕,刑部有公文,一时间全国打击拐卖妇女的活动开展得轰轰烈烈又扎扎实实。
符彦卿及时调阅案卷,发现自刑部下文,开展从重从快专项打击拐卖妇女犯罪行动开展以来,各地捷报频传,破获拐卖妇女案件千余起,解救被拐卖妇女数千人。可是郑恩和符玉凤还是没有一点儿影踪。
大概是案例看多了,符彦卿一天到晚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各种各样被拐卖妇女的凄残情景——有的被拐卖到荒蛮山沟,吃尽苦头;有的被拐卖到城镇妓窝,受尽凌辱;有的被长期关押,受尽残酷虐待,身体残废;有的被多次转卖,成了疯婆——而这些情景又常常幻化为自己女儿的遭遇出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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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玉凤被拐卖的地方是一个只长荒草不长树的穷山沟,她被那个叫郑恩的汉子关进一间破屋子中,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身下铺的是荒草,盖的是破被套……
——不知过了多少年,符玉凤已经很老。她头发披散着,像一堆乱草;脸上皱折纵横,又黑又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好几处肉都露了出来——她怀里抱着孩子,手里拉着一个,还挺着大肚子;后边跟着一个一脸黑皮,裤子破得露着屁股蛋,脚上鞋露着脚趾头,挑着两个破箩筐,里边放着破被褥,破衣服,破碗破罐破锅和讨要来的剩菜剩饭剩馒头的黑脸老汉,引领着一大群嗡嗡叫着的绿头大苍蝇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