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凤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妨人精”的故事,她早听人说过。那是像瘟疫一样可怕的女人,克父母,克兄妹,克公爹,克男人——谁沾上谁倒霉,谁沾上谁丢命!
“天哪,难道我就是?若不是,为什么嫁给李崇训不到二年,他全家自焚?若不是,为什么没人喜欢,就连亲爹亲妈亲哥哥也不愿收留?”
她脸上阴云密布,脑海里霹雳轰鸣——
许多人追赶她,唾她,骂她,用石块砸她,她赤着一只脚,跌跌撞撞地拼命往家跑:“爹!娘!哥!嫂子!快来救救我呀!”
爹出来了,开口就骂:“妨人精,还有脸回来?”
娘出来了,冷冷地说:“你丢人还小吗!”
哥嫂出来了,手里挥着扫帚,向她打来:“我们不认识你,滚开!”
侄儿侄女出来了,拍着手叫:“都来呀,都来呀,打妨人精了!”
……
人越围越多,像一群扑食的鸡围歼着一条可怜的小虫,潮水似的向她逼来,石块、坷垃、瓜皮、泥巴,下雨似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不觉得身上疼,只感到心如刀绞。她仰脸问天:“老天爷啊,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空空,你没有错,这是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你就认了吧!”
玲珑师太的话使符玉凤两眼一黑,又一亮,从幻觉中惊醒,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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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看一眼大哥,看一眼玲珑师太,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捂肚子躬腰。
她笑什么?
符昭信和玲珑师太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