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好,八成新,谁要买去谁开心。
装得多,跑得快,买到家里都喜爱。
拉砖瓦,盖楼台;娶媳妇,生小孩;
种庄稼,丰收来;跑生意,发大财。
买了车,啥都有,不买还得担挑走。
对半砍,跳楼价,快来买呀!”
他喊了半天,除了增加点回头率,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地说笑,真问价的一个也没有。
他喊累了,嗓子也哑了,柴荣的定价已经对折,他也不敢再往下降了,只是推着车子耷拉着头,缓缓地胡乱游走。
喊都没人问,不喊更没人理了。
眼看天近黄昏,有的摊位已开始收拾货物,街上的人越来越稀少了。
昨晚用车轱辘抵押的烩面和烙馍早变成了粪尿,他只觉肚皮贴在了脊背上,肚子里像有只狼爪在抓挠。
他想起了柴荣,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大哥学问那么大,出口都是词,却整天东奔西跑,连顿饱饭也吃不上,太可怜了。大哥嘴上骂我笨,心里对我可是真好。每顿饭,他明明能吃两碗吃一碗,总是怕我吃不饱!”
继而想到昨晚,更加内疚:“昨晚的饭大哥只吃了半碗,全让我塞进了肚里。他说不想吃,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他省给我呢?我要说早饱了,他能不吃吗?他吃那么少,我吃那么多;这会儿我饿,他肯定更饿。他得了重病,又一连三四天没吃一顿饱饭,身体怎能受得了?他这会儿眼巴巴地等着我卖车救急,我空手回去,他还不又要气得昏倒?该给他弄点好吃好喝补补亏才好!可车子卖不了,手中没有钱,怎么办呢?”
他这样想着走着,一股肉菜香钻进了鼻孔。
他抬起头,见路旁有座“好汉楼”酒店,大厅上吆五喝六,有人正在喝酒划拳。一阵阵酒菜香传过来,他吸溜吸溜鼻子,饿感更强了。
“管他呢,我有货车在,他不欠账,我就抵押给他;明天再来卖,就在他门口,还省得来回推呢!”
想到此,便把小车推到院中停车场上,找个缝隙挤进去放下,大大咧咧走进了洒楼。
郑恩进店,拣一空位坐下,店小二忙上前招呼:“客官,要些什么?”
郑恩怕店家不愿欠账、抵押,打定的主意是先斩后奏,说道:“俩烧鸡、俩咸鸭、四斤牛肉、四斤羊肉,四斤烙馍,两碗杂炂汤,再加两坛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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