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兔儿爷’,怎么妻了妾了全都是男的?”懒虫耍赖胡缠说。
卢兴见郑恩、懒虫一对傻瓜,憋得脖子上青筋胀得蚯蚓似的,还只能怨自己所说太过深奥:“我用的是比喻,说的是正妻、小妾的排位顺序!正妻、小妾都是乡里人说的老婆、婆娘、屋里人、做饭的、孩他妈,这你该懂吧?”
“这我懂了!既然是你老婆,死了进祖坟吗?”懒虫追问道。
“这还用说!”
“生的孩子算谁的?”
“当然是我的!这明白了吧?”
“我更不明白了!她既然是你的老婆,你就应该爱护她。你当众要剥她衣服,拿她慰劳别人,这是哪里的规矩?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是不是你家祖传的?你不怕你‘卤’家卤汤变潲水,后代变杂种,不怕后人指戳你家祖奶奶是破鞋吗?”
懒虫是有意捣蛋,郑恩单纯正直,心底善良,不理解人性丑恶,是真转不出这个怪圈,说的也完全是实理,卢兴一时也弄不清郑恩和懒虫都是什么也不懂的傻瓜,还是在装傻戏弄他,只得辩解道:“她是给我抵债的别宅妇,我说是我‘小妾’不过抬举她的奚落之词。”
“什么是‘鳖宅’,是老鳖住的房子吗?”懒虫问。
“有身份的男人给妻妾之外的女人买房、租房,或在酒楼客栈包房包养,叫别宅安置,简称‘别宅妇’,懂不懂?”卢兴的厌烦情绪已经溢于言表。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给她安置住房,包吃包住,她为什么要跑?”郑恩问道。
“别宅妇是妻妾之外的女人,也就是农村人说的‘相好’,这懂了吗?”卢兴只得进一步解释。
“不懂!你既然同她相好,就是喜欢她,喜欢她就该善待她;不喜欢她就该放她走。她跑了,就是你对她不好;你对她不好就是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又不放她走,还要找她,找到了又畜牲一样侮辱祸害她。你这是人干的事吗?我想来想去,你这理也不顺啊!”郑恩一根筋,见识浅,又没读过书,对善恶的评判很简单,脑子里确实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郑恩是凭自己理解如实评说,卢兴听着却是肆意的奚落辱骂。他脑羞成怒,哪还管二人是不是绿林好汉还是江湖帮派的重要人物,当即脸红脖子粗地回道:“掏钱买的马,想骑就骑,想打就打,碍你什么事?别给脸不要脸!走开,哪凉快哪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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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平,众人踩,理不公,大家摆!”郑恩没有走开,而是边说边抱着膀子向卢兴近了一步。
“带人,走!看他那的谁敢阻拦!”卢兴再也忍不下去,边骂边向手下挥手令道。
众随从听令一齐上前,便要对肖聪儿母女动手。
懒虫跳过去拦住,针尖对麦芒地回骂道:“你以为天下到处是你妈啊,处处都得让着你。别张口闭口的就带着你爹你妈,你那么孝顺爬出来得瑟什么?”
“你们想怎么着?”卢兴窝在心中的火气鼓荡着,呼吸急促起来。
“闲得蛋疼,想跟你扯扯;坐得腿酸,想跟你练练!爷们看你不顺眼,就是要管管!你说怎么着?”懒虫挥手指点着卢兴及随从,肆意地挑衅着。
卢兴财大气粗,交结黑白两道,在卢家店说谁行谁就行行也不行,说谁不行就是不行行也是不行。方圆百里虽没有大名,但也是黑白两道都不招惹的。如今遇上郑恩和懒虫,卢兴不摸底细,见二人面对人多势众的自己一点不惧,且二人穿戴的破烂与言行的狂傲高度不合,觉得蹊跷,不想节外生枝,在江湖添一仇家,方才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没料到两个叫花子得寸进尺,不依不饶,不仅对他肆意羞辱,且干涉他将人带走,面对敬他为爷的众手下,他不能再忍,也再也忍不下去了:
“别给脸不要脸,惹爷发火,滚开!”
卢兴强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口中骂着,已经跳退一步,从腰间拉出链子称砣,甩手向懒虫砸去。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强者不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