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就跟我一样,说什么也不想学了!”懒虫哈哈大笑,笑得捂着肚子躬着腰。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一样不想学?”郑恩奇怪地问道。
“教功就是虐待,练功就是受苦。站桩一站一天,骨头都快酥了;还要心无杂念,谁能做得到?他刚把我带来时,天天让我站桩,我站不一个时辰就坐在地上睡着了;他让我倒立,他转转脸我就头顶地休息;他要我入静,我一闭眼就想着好吃的,不停地咂嘴流涎水。老妖怪气得没办法,便想了个孬点子。他做了那个大木笼,说是要把我关进去,强行让我站桩辟谷,吓得我跑了好几次也没跑掉。
“抓你来的前几天,他又要让我站木笼,我就装做洒尿,又悄悄往外跑。他追我追到山顶树林中,碰见几个挖药的正在大骂‘黄疯子’。‘黄疯子’是他在山外管闲事落下的绰号,他听见人家骂他便上前问为什么。挖药的说,‘黄疯子’虚有侠名,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他平时装做大侠客,打几个恶少,收拾几个武林作恶的,捞来了大侠的招牌,便让徒弟杜彪开武馆赚钱。‘黄疯子武馆’专收富家恶少,只要给银子,绿林强盗、地痞流氓,什么人物都教。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现在还要让他的徒孙董达在乔山老家立擂,打死人不偿命,这不是向穷人示威是什么?冤有头,债有主,黄疯子武馆是黄疯子开的,我们不骂黄疯子骂谁?”
“老妖怪听了挖药的说这话,气得直哆嗦,哪还顾得罚我站木笼?他把我送回来,便急匆匆出山了。
“他走后,我又跑了两次,转悠了半天,累得腰酸腿疼,却连山顶的树林也没转出去,听得野猪乱叫,只得又回来了。我正害怕他回来让我站木笼,没想到他又拣了你,就把我放过了。
“你在木笼站的是马步桩势,那竹签对的又都是你身上主要玄窍,那老疯子又在一边暗中给你调理发气,你才快速打通了任督二脉,出了功夫。呵呵,你说,这不是我给你的武功吗!”
一题解开,题题开窍。郑恩终于明白了过来。
疯丐那原本看来稀奇古怪的可恶行为,全都变了形,颠倒了过,成了严教,成了大爱。
“这么说,疯老伯把我带来是当徒弟的?”
“那还用说吗?你当真吃你啊?你那肉比野猪肉还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