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海努？喝闷酒呢？”沙奇悠悠地晃到海努身边，挡住他的视线。

海努装腔作势叹一口气，“哎！”

“呵呵，哥们儿劝你一句，我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也是摸出了些门道，你对她耍手段只能是得不偿失，你不如就做回自己，哪怕你是个地痞流氓也不要紧，你别忘了，她这个年纪的人，什么怪里怪气的男人没见过？你对她装模作样，那她也会对你装模作样，你有你希泽的记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吧。”沙奇微微晃着脑袋，说得头头是道。

“记忆是父亲特意留给我的，但是……”海努是有些难受的，这件事最终成为了阿那心里的一条刺，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坦白。

沙奇深吸一口气，“看在你对她还不错的份上，我也想帮一帮你，但是我想看到你的决心……最起码……别再算计她了，不要学里苏那样，她不喜欢，你懂我说的是什么，好好想想。”

其实沙奇从一开始就知道海努在背后做的小动作，从明山号第一次去第四基地开始他和阿那的见面，天阶号掉下来之后，沙奇在监视器回放里看到明山号的探测器停在亚齐空域警戒线外，加纳的事情也是海努和将军私下谋划的，还有她和弗伽罗被困在洛卡的事情，沙奇不说破算是很给面子了。

“你做的那些事虽然不致命，但是在她看来都是很难接受的，你看小七弄死她三次，她计较了吗？对她来说，你们做的事情是有本质区别的，她不会怪小七的鲁莽冲动，但是她拔不掉你扎在她心里的刺，真正的伤害不是身体上的受伤，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痛。”沙奇深知阿那为什么要冷落海努，他很懂。

海努没接话，平静地望着阿那的方向。

沙奇回头，她和弗伽罗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我一点都不嫉妒小七，小时候他抢我的玩具是因为他没有玩具，他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能把情感寄托在小动物身上，长大了来抢我老婆，是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就装不下别人了，他知道自己会和小时候一样，最终可能什么都抢不到，但他还是帮了阿那的忙，他也愿意为阿那豁出命去，就算得不到，他也不会用手段去算计她，他只能花钱贿赂我，哪怕排最后，他也认了。你呢？你做不做回自己都没关系，但是你爱她的方式得改一改了，她是喜欢海努的，她不介意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沙奇歪嘴一笑，“咱们这些皇子里面……就属你最流氓了吧，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呢，不如你就让阿那看一看你的真面目，说不定她会更喜欢你呢。”

“谁流氓？”阿那站在身后偷听。

沙奇被她吓到了，人都抖了一下，“哎哟，你怎么还偷听啊。”

“小七找你呢。”阿那对沙奇说。

沙奇对海努笑了一下，转身去找弗伽罗了。

“他给你洗脑呢？”阿那挽起海努的胳膊往旁边的沙滩走。

“嗯……”

“你做了多少缺德事啊？要沙奇亲自给你洗脑？”阿那打趣。

“好吧，我现在就坦白，小时候小七被他哥打，多半是因为我，早些年我搅和了议会的事，议会换届的时候我散布过不少谣言，我还在外面打劫过好几个商队的飞船，还打过别人家的探测器侦察机，偷过军事技术文件……总之……我坏事都做尽了。”海努很自觉，他想明白了，通通坦白，为时不晚。

阿那听得一头雾水，她停下脚步放开海努的胳膊上下打量，海努面无表情地等待阿那的审判。

“流氓？”阿那憋出了两个字，带问号的。

海努深呼吸，“嗯……沙奇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流氓……”他微微下移视线，低下头。

阿那愣了一会儿，她虽然知道海努背地里打过不少小算盘，但是不致于被沙奇说了几句就自己承认了，这样看起来还有些可爱呢。

“啊……哈哈……”阿那张开嘴傻笑了两声，“海努……你突然这么诚恳，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哈哈哈……”

海努冷笑一声，也有些佩服自己了，“呵，你现在知道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那扬起嘴角挽着海努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没关系，反正你都坦白了，咱们就既往不咎了，快把你偷来的技术文件共享一下吧，咱们要好好发展一下军事实力，以后这个偷东西任务就交给你啦！”

海努有些意外，“你不骂我？”

“骂你干嘛，我说了，就算你是个无恶不作的小人我也会喜欢你的，但是你别把这些心思用在我身上就好，就算你的手段再卑鄙下流，你也是为了我，我怎么会怪你呢。”阿那心里是有些开心的。

海努转转眼珠，“真的？不是在说反话？”

“当然不是，只要你能做回自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阿那给海努的流氓本性盖了一个巨大的章。

海努有些窃喜，果然沙奇是摸透了阿那的性格，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假。“你真的……喜欢海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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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啊！海努为了我，任劳任怨的，他不争也不抢，默默地付出，我喜欢海努。”阿那仰着头说着喜欢。

你现在让海努做回自己，好像不是这么容易，他已经习惯了在你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一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端着自己。

“谢谢……阿那……”

“谢什么嘛！嗯……我要好好想想接下去的事情该怎么办了，你觉得怎么办好呢？”阿那要开始计划去找古拜占的事情了。

“你要找到古拜占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乔里的探测器，只要找到他的位置就等于找到了弗伽诺耶，其实我们可以先确定他的位置再计划下一步，毕竟你的任务不是报仇，那是将军的事情，两件事完全可以分开做，如果有行动可以重叠的部分，再一起行动也不迟。”海努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乔里说还得找个更大量级的中子星，让他找找吧，咱们这里没有这么大的，说简单也不简单呢。”阿那说。

“我去找。”海努自告奋勇。

“你去找？”阿那停下脚步。

“嗯，我去找，你别忘了明山号是科考船。”海努微笑一下。

阿那犹豫了一下，“可能……也不是能这么容易找到合适的……”

“没关系，我去找，这种事情只有我能做，你相信我，最多三十天，一定能找到的。”海努的眼神坚定，这种事情确实只有他能做，他愿意为阿那跑一趟。

夜里，他们回到海边宫殿，他们找乔里来商量这件事，海努的意思是让明山号去找更大的中子星，然后用乔里的探测器找古拜占，只要找到了古拜占的位置才能开始下一步计划。

沙奇靠在凉棚的围栏上思虑片刻，“你的意思是先找到古拜占的位置，只要知道了他的位置我们就可以知道弗伽诺耶的位置。”

弗伽罗也觉得这样可以一试，“就算是要报仇也要知道他的位置不是吗？而且依西塔亚斯也不是个实体，就算让我们把古拜占找到了带回来，他们要怎么团聚呢，这里面还缺了一个过程吧，所以我们先要找到他的位置。”

“是啊，报仇什么的就容后再议吧，反正你死不了，斗个几百年都行，但是敌人的底细我们得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先做。”海努说。

“依西塔亚斯说自己的能力很弱，若是真的正面对抗也是不行的呢，海努，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你别在外面待太久……”阿那看着海努轻松的表情，还是有些担心呢。

海努笑得很得意，他的胆子很大，捧起阿那的脸就吻上去，把他们几个都看呆了。

阿那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