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努觉得很开心，明天阿那是他的，他拿着阿那的手臂在脸上蹭了几下觉得很幸福。

“这里时差太大了，我得去睡了，明天见了。”

“明山号飞走了吗？你睡我的花房吧，我正好下去玩一会儿。”

海努有些惊讶，不过他没有把惊讶写在脸上，只是转过脸看着阿那的眼睛，阿那没多想，直起身子拍拍他的肩，“你去睡吧，我下去玩了。”

哈哈，海努的小心肝儿咯噔咯噔乱跳，虽然阿那只是顺口一句让他先去花房里睡，可是这是个很不错的信号，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接受。

海努躺上阿那的床，他只睡了半边，还留了半边被子，不知道阿那晚上回来会不会躺上另半边。

阿那走到下面，工程队的正好在给门萨交代基地的情况，她听了一会儿，一转头看到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那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他们居然抓着黎宁强势围观。

阿那在后面旁观了一会儿，听着他们问黎宁尴尬的问题，什么羽毛是什么材料做的，飞的时候如何控制方向，几个人强烈要求让黎宁把翅膀展开让他们观赏一下，可是黎宁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他有些紧张，一直没有展开翅膀。

“你们退后一点。”阿那发话了。

众人回头，看到阿那来了。

“你们退后一点，他的羽毛比较锋利，展开了会弄伤你们的。”阿那解释。

大家纷纷后退，以期待的眼神望着黎宁。

“黎宁，你展开翅膀让他们看看吧，他们都没见过呢，好吗？”阿那也想看看。

黎宁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黎宁的翅膀抖动了两下，呼啦一下把翅膀全展开了，近看起来差不多有好几人宽呢，好大的一双翅膀啊！

“哇啊！！！！！！”众人惊呼，这应该是全天下最帅气的翅膀了吧！

大家的眼睛都看直了，直愣愣的都不舍得眨眼，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细节。

没过两秒钟，大家又把黎宁围起来了，弄得他脸也红了，翅膀也收不起来了。

黎宁看阿那站在后面偷笑的样子，觉得自己很滑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围观过，他也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羡慕过，因为有翅膀对他来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没想到今天成了基地的主角，头顶光环光芒四射了。

阿那也没搭理他们，走回去继续听工程队的人说话。

围观完毕，门萨安排他们去列设备清单了，黎宁涨红着脸捏擦了把汗站在原地喘气，好像还没缓过来。

“你长这么大没有被这样围观过吧？”阿那走过去用指尖碰了一下他的羽毛。

“没事，他们没见过，觉得新鲜吧……”黎宁的表情有些不太自在，其实他是认识他们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他是崇山，以前在基地的时候就经常被他们围着，现在他只是怕羽毛的利刃伤到他们。

“带我去那边山坡上吧。”阿那指着远处的那座山，矮矮的一个山坡。

已是黄昏时分，斜阳落下别有一番意境，阿那找了个石墩坐下，“这里就是你采花的地方吧？”

“嗯……”黎宁收了翅膀，看周围被他挖地坑坑洼洼的洞。

阿那准备好好问一问那天留下的问题，“好啦，说说那天我留下的话吧，你想好了就开始回答吧。”她望着远方的高塔。

“啊？”黎宁还没准备好。

“那我再重复一遍，把冒犯家主者挂在横梁上……”阿那缓缓地说，被黎宁打断。

“我是崇山。”

阿那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承认了，不过她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她没说话，虽然她有过怀疑，但是黎宁直接承认了这让她接不下这句话。

“你只要知道……我是崇山就好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黎宁补充，不过他不想把能量石的事情现在就告诉她。

“好吧，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答出来，我就信你。”

“你问吧。”

“你来的第一天，基地里发生过什么事？”

“第一天，你把我带回去，正好是紫月的假期，他们临走的时候把你的脸都亲肿了，沙奇说他没有亲到，一脸不情愿，大凯把他拉上运输机。”黎宁对答如流。

“我去实验室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

“实验室的楼板裂了，你掉下去了，我还被十夜打了一枪，我把他甩飞了。”

“嗯……防御塔的管线是谁扛上去的？”

“我一个人扛上去的，当时有一群人在山坡下面喊加油呢，后来他们爬到炮塔上看日落还被你教训了一顿，你罚他们绕着基地跑圈。”

“很好，都答对了，你是崇山没错，但是，你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

“我上次偷了你的挂件，崇山给你的石头就是记忆之心，我用它恢复了记忆。”

“所以，你现在拥有了崇山的记忆，对吗？”阿那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远处。

“是的……本来我不想偷的，但是我忍不住，我想知道到底在你的基地里发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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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要放光能量呢？其实你不这么做，天阶号也不会毁掉亚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那的目光移到黎宁脸上，她想知道原因。

“你说过，天阶号毁掉了你的故乡，你部署防御设施的时候就料到天阶号有再来的一天，我是怕……小行星飞过来的时候我就很害怕，我想保护基地，我没想这么多。”

“所以，临死前你把这个交给我，是想让我把这个带回来吗？可是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啊，要是天阶号不来，可能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我知道天阶号要到这里来，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会恢复记忆，也就不会再见到你了，这也是巧合吧，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

“那你还挺聪明的嘛，给你赌对了……”阿那暗笑一下。

黎宁注意到阿那的手腕，上面有三条深紫色的印记，和海努手上的差不多式样，只不过阿那手上有三条，第一条后面空开了一段距离。

“你手上……中间为什么空开了一行？”

阿那觉得黎宁这个问题多此一举，“给崇山留的，你应该知道吧，还问？”

黎宁只是应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给崇山留的，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似的。

阿那放下手，望着远处沉默了一会儿，黎宁站在他的后面看着她飘逸的白发。

还好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阿那在想，到底怎么解决这件事，因为她答应过崇山，就连婚约文书也是正式的，并没有撤回过。

阿那不想再问了，答应过崇山的事情一定是要做到的，她掏出通讯器，让弗伽戈给她定制一个黑色字的手环设备，弗伽戈很快回复，会在明天晚上运来。

阿那把通讯器放好，“那你应该记得我答应过他的事吧？”

“记得……他也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还要陪你养老呢。”

“那你打算继续他的承诺吗？”

“会，我就是他。”

阿那沉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转换身份的，可能你也不想告诉我这些细节，但是既然都是承诺过的，就没理由毁约。”

“我不会毁约的，除非我真的死了。”黎宁很坚定。

“嗯，很好，你排第五，没问题吧？”

黎宁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是第五……”

“虽然沙奇当时不介意你的存在，只不过他现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想揍你的，上次他们三个还差点打起来，不过崇山是三十六区的英雄，量他也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