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妃倒是难得的给沈清婉面子,从座上下来,双膝微曲,双手与沈清婉的双手相碰,两人行了一个同级的同礼。

俪妃素来张狂,与妃子行同礼还是极少数,不过现下的情景,她落了下风,少不得委屈自己一些。

两人落座之后,青兰屏退众人,自己奉了茶,沈清婉倒是没再端着架子,率先开了口:

“娘娘即便不叫青兰过来传本宫,本宫也正欲今儿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她看了眼俪妃的神色,沈清婉在俪妃面前自称本宫,俪妃自然是被气的面色不虞,但是如今她们身份对等,甚至宸妃还要更尊贵一些,俪妃少不得要忍着。

沈清婉继续道:“本宫近来越发精神不济,睡不安稳不说,还常常盗汗惊悸,实在是辛苦。”

“后来太医院的宋太医过来给本宫把平安脉,偶然间发现了原因,竟是有人给本宫下蛊术!”

“也是本宫一时大意,明明饮食都有注意,也不知竟何时着了道,被人做了手脚。”

“若不是命大,提前知道此事,宋大人又懂蛊术,怕是再等个十天半月,就会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同变成了个精神失常的疯妇。”

“届时别说是恩宠,怕是连性命都要不保了。”

俪妃听完沈清婉的话,脸色还是不由自主的黑了下去:

“所以,宸妃与本宫直白的说了这些,你的意思,难道是本宫要害你?”

沈清婉却不理会俪妃的脸色,只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淡淡笑道:

“如果本宫是这个心思,今日本宫就不会来娘娘的关雎宫,而是去皇上的乾阳殿了。”

“娘娘宫里今日这茶,倒是与本宫初入宫时娘娘赏的味道有些相像。”

俪妃如何不懂,沈清婉这是在提醒自己,当日她与自己也曾有过一个战队的时候。

只不过如今这样说,是想要再续前缘呢,还是嘲讽挖苦,俪妃倒是一时拿捏不准。

自己几次交锋都败在沈清婉手里,她如今已是皇上亲封的宸妃,自己能压住她的,只有一个家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