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除了在玛嚒这里,她让过很多东西,但唯独这一次,她不想去让。
这是玛嚒努力为她争取而来的东西,她为什么要让?
她也想要一个能完全由自己做主的府邸,一个她目前唯一有机会获取的身份,不想嫁人后只能寄人篱下伺候婆母……
她不想让……
送走眼眶微红的大孙女儿,玉录玳下意识往自家额娘跟前窝了窝。
“额娘……”
许是受自家额娘影响,除了自个儿亲生的孩子,对底下孙辈,玉录玳虽然关切,但要说有多上心,但还真没有。
唯一的例外便是宝珠……
如果说为什么,或许玉录玳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每每看到这个孙女儿,心下总会莫名有些庆幸……
软榻上,安宁温柔地轻抚着女儿长发。
任何时候,清醒的人总归是痛苦的。任何时代的先行者,无论思想还是行为上。
刚才的宝珠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这也是这些年来,安宁从来没有试图将现代那一套传输给自家女儿。
说她贪图享乐也好,心无大志苟里苟气也罢,她也好,女儿也罢,能够一世顺遂,无忧无虑才是她想要的。
转眼又是几年,随着海的那边工业革命轰轰烈烈的发展,日益频繁的交流下,大清这里,改变的也不止一星半点儿。
起码对于这一次胤禟重病之时再次递上的折子,弘皙没有选择打回,而是转头对着一旁的内侍叹道:
“九叔这些年为朝廷兢兢业业,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唯有这一个遗愿!”
“甚至为了这个,连日后不需要香火承继都说了出口,又叫朕如何忍心拒绝!”
一旁的内侍忙不迭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