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人还是有些能耐,才下乡不久,一行六人便已经迅速分清了主次。
瞧着眼前正慷慨激昂说着什么的青年男子,安宁眼中迅速泛起冰冷的寒意。
闫飞,原身当时眼睛虽然瞧不见,但眼前这个人的声音,无疑已然几近刻入骨髓。
上辈子就是眼前这个声音,说是想要带原身小姑娘去省城找医生治眼睛,因着自家小妹,哪怕那时候已经因为一系列事情,对周围人已经有了基本防范心的三丫,到底也没能拒绝这个诱惑。然而事实上呢?
出身不错的高门公子,因着种种缘故对着长相清秀的乡下小姑娘钟情不已,为此不惜同家里一再闹翻,同青梅反目……
这个看似再美丽无比的童话故事。
但是眼前这个,安宁忍不住讽刺一笑:
事实上,抹了再多蜂蜜糖霜的外在,最终还是会露出内里最狰狞污祟的贪欲……
一个能随意拿出数千斤粮食,还有各种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好东西,一个可以藏匿无数东西的金手指,试问谁人会不想要呢?
安宁下意识抬起了左手,记忆中上辈子的原身就是用一方摔的稀碎的碎碗片,一刀又一刀地割在了这双手上,直至鲜血流了一地,直至这具身体再也生不出任何力气……
谁都知道钝器割人,往往最是受罪。
因着没法子一下命中,夹杂着对死亡的窒息感,无疑对心理生理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很难想象,一个方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是有着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闫飞,还有那个海城闫家……
心下默念着这几个字,在隔壁三丫时不时打起的小咕噜中,安宁这才轻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