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所做的,也只偷偷在山里一些隐蔽的地方,埋上几颗容易存活的红薯块儿,或者山药根茎,甚至还有一些可食用的野菜。
虽然免不了被人挖走大部分,但这两年下来,加上有安宁悄悄帮着,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
见状安宁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她想多管闲事,但俗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粮食极为缺乏的时代,骤然出现大批量的粮食,当谁能瞧不出猫腻来?
前人留下的遗泽?
不说粮食能在地里存上多久不腐烂,粮食品质如何,是新是老,这些个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庄户人家可谓一眼就能瞧地出来。
有上辈子三丫的遭遇在前,安宁不敢有丝毫侥幸。
至于暗暗提醒张大队长,安宁更是想都没想过,且不说一个小女娃娃的话有多大分量。能叫一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大男人因着几句话改变主意。
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何况就她所知,张大队长这人,看似大大咧咧,没上过几日学,但只瞧对方多年来大队长位置没有动摇过,内里精明可见一般。
同这种经年老狐狸耍心眼儿?不说三丫了,就连安宁自己,也不是没有露底儿的可能。
任何时候,与众不同都是极可怕的。
或许这些人刚开始那会儿会因着“侥幸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感激,但在那之后呢?
你既有先知,为啥不能多做一些?
既有东西,为啥不能多拿一些?
总之不论何时,人性,安宁从来不愿去赌。
热热闹闹的公社食堂很快在村民期盼中开启,不过这些跟安宁姐妹俩关系不大,最多吃饭的地儿换了一个罢了。
倒是村里人,眼见大食堂供应 愈发不错,不仅能填饱肚子,甚至每顿还能吃上一个白面馍馍,原先交锅交粮,甚至不乐意的心思瞬间少了大半儿。
转而齐齐对着大队长拥护了起来。
这年代,无论啥政策,只要能让人吃饱,就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就连杨大伯娘,也不再整日哭着自个儿的大铁锅。
唯有三丫时不时总要叹气:
“妹,不管合不合营,这粮食总归是定量的吧,在这么吃下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