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黄家这门亲事还是大丫自个儿瞧中的。大丫及笄之后这几年,期间不是也没有落魄文人上门儿。但因着陈家那起子事儿,安宁心下清楚,自家姐姐嘴上不说,心下对耕读人家总有几分芥蒂。
何况打小受过贫苦,大丫就更不乐意过缺衣少食的日子。
至于黄夫人之前隐隐的轻视,大丫更是看得明白,只能说对一介孤女,谁家会没有呢?
起码这家子,目前还算识时务。
春去秋来,转眼间又是数月,随着圣驾降临,原本萧瑟的行宫已经彻底恢复了热闹,反倒是安宁自己,这阵子以不喜束缚为由,大部分时间仍是呆在郡主府中。
偶尔抚琴调香,摆弄着络绎不绝送来的珍稀药材,除去时常递到跟前的拜帖,小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大丫一行人到达的那日,安宁恰好还在行宫伴驾,说来自打上回经历过生命垂危,动弹不得的日子,太上皇便对自个儿身子格外注意。
不仅每日早睡早起,自觉谢绝大部分前来拜访的重臣,每天清早雷打不动练上两套五禽戏外加太极拳,各种药膳药茶更是一天不落。
总之,算是个顶顶谨尊医嘱的十佳好病人。
这不,方才半年不到,众人眼睁睁瞧着早前奄奄一息的承乾帝这会儿就已经能神采熠熠的带着人出门儿溜达,甚至兴致上来时,还能在马上跑上几大圈儿,偶尔还能带上一众侍卫们前往京郊围猎。
瞧这精神状态,直把偶尔过来的新帝瞧地眼热极了。尤其是某一日校场之上,发觉自个儿射箭的准头竟险些不及已经古稀之年的老父皇时。
后知后觉察觉些许不对的新帝:“……”
嗯……一定是朕前几日夙夜操劳之故。
总之这一日,例行诊脉过后,安宁刚想离开,却听上首明泰帝突然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