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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小巷中从轻到重,从巷子外走到了里间。
走到了一个有三间大的屋子前。
这屋子的材料不错,搭建得也相当用心,尽管是土胚与稻草所搭,但屋舍板正,墙面平整,一看就知道当家的有本事。
但这板正整齐的屋子,此刻却歪斜着大门,开敞着门厅,显露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以及屋子里满脸泪痕的少年人。
“呜呜呜呜~”
“呜......你是谁?!”
一身白衣的何晨不待半点遮掩地走到了这还在呜呜哭着的少年身前,夕阳被遮挡的阴影罩在了少年的身上,将这仍然在不断流着眼泪的少年惊醒。
见到这身形高大的陌生人站在了自家门口,这少年明显朝着身后畏缩,但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之后,却又明显顿住。
“啪嗒啪嗒。”
“你不要过来!你,我,我,我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米都没有了,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
“呜呜,你不要过来!”
见到继续向前的白衣青年,这少年咬着牙让开位置,将两边半掩着的门露出。
那两边的屋子同样如这堂屋一般狼藉,本该是住房的地方,地上看得出床的印子,但却没了床,也没了任何有用的东西。
另外一边看熏黑处应该是厨房的地方,此刻却只有杂乱无章的脚印,别说米油,就连装东西的坛子罐子碗快都看不到一个。
小主,
这般的“干净”,就算是被小偷偷过,强盗抢过都弄不成这样。
毕竟哪怕是小偷强盗,也不至于把屋子里什么都偷走。
当下的这三间屋子,甚至分明连夜壶都被抢走了。
“呜,呜......”
少年人习惯一般地缩在了堂屋的角落,以不知道怎么言说的表情,冷冷地看着已经走进堂屋里来的何晨。
正如此前看着那些趁着他父母意外身亡后,来他家里肆意夺走各种他家东西的所谓亲戚邻居一样。
但他这副表情很快就保持不下去了。
何晨根本没有往两边的屋子去,甚至都没有朝着其他方向看上一眼,目光一直都只是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啪嗒,啪嗒。”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近。
随着这个距离的拉近,少年脸上的表情,也从冷冷的漠视,变成疑惑与茫然,再变成惊异,惊恐!
本来以为屋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不怕再有人进来拿走什么的少年,此刻分明发现,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家伙,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旁人是来拿走他家里的东西,但这个人却分明是来拿走他的!
“啪嗒啪嗒啪嗒!”
“不要,不要!”
眼看这个白衣人都要走到他的身前,这少年当即惊恐地试图逃跑。
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堂屋,里面甚至连遮挡的东西都没有,少年又哪里来的腾挪逃窜的空间?
本就自己缩进角落的他,随着白衣青年的几步逼近,直接被堵死在了角落。
在少年的注视之下,眼前的白衣人分明冲他伸出了手!
“啊!”
“啊啊啊!”
“啊......嗯?”
少年的惊声尖叫骤然停下,满脸惊异茫然地看向了那放在他身前的手。
原本以为会打在他身上的手,此刻分明停在了他的身前,而且,在这只手伸来之后,他身上原本被踢踹受的伤痛,竟分明消失无踪!
这,这是?
“你爹是猎人?”
听到问题,惊异的少年一愣:
“啊?”
“嗯!我爹是猎人,是很厉害的猎人!”
“......不过,他前段时间已经死了,和我娘一起死在山上了。”
说到这里,少年的脸上明显露出忐忑的神情,生怕身前这人听到这话之后就此离开。
“现在让你上山去打猎,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