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用了个特别夸张的拟声词，而茗夜当然也理解她的意思。因为克蕾雅的灵魂在本能中会不断寻找合适的躯体，而即将成年的龙魔少女正好处于灵魂与躯体联系最为薄弱的状态。所以一旦两个灵魂因为争夺躯体而发生冲突，那么在最后的蜕皮时露维娜的躯体很大概率会因为失衡而直接崩溃。

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而且那个叶鹰……竟然运气好到能够直接看到我动手的那一幕。他的运气说不定已经在干涉这件事的发展了，但是天界人是不是已经把他的运气也算了进去？”

茗夜知道艾菲对叶鹰的记忆进行了切离，虽然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谁知道叶鹰的运气是不是也对这件事产生了干涉？若是天界人已经将因果律当做了武器，那么她们之后的计划就只会步步受挫。

“现在就只能让那些孩子争取时间了，露维娜完成这次成年蜕皮大概需要多久？”

“我回来之前去找认识的恶魔问了一下，我们必须得先找到几件东西才行。”

没想到你还认识恶魔啊……茗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表面上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恶魔血脉和龙的血脉会不断在她体内冲突，所以如果只让露维娜自己完成这个过程的话，她极大概率会直接自爆。”

龙与恶魔都是强大的生命体，它们光是相合后诞下后代就已经几乎是奇迹了，而露维娜不仅顺利健康地活了下来，甚至已经迈到了成年前最后一道关卡上。

“但是只要她能够顺利完成蜕皮，她就会直接成为龙界历史上最强大的存在，两种血脉的混合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所以茗夜，我现在要对你说的，是可能相当残酷的事实。”

茗夜知道艾菲想说什么，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一边也要做出抉择。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两全其美的结局，也没有在选择枝前保存进度的选项。

“我们必须放弃克蕾雅……全力支持露维娜完成成年蜕皮。”

“我知道了，我同意这个选择。”

但是对于茗夜来说，克蕾雅终究是和她共处了两百余年的闺中密友。虽然龙的两百年可能只是一瞬间而已，但自己绝对不可能把这两百年的友情当成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