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不是,”华歌有点语无伦次:“秋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以前就这么叫的,只是叫得比较少而已。
“别叫我秋儿。”
“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田千秋说话还是那副德行,冷冰冰的,不容商量,也不想多说。
再怎么说,这也算是在他乡遇故知。
再怎么说,华歌肯定有点按耐不住激动心情,刚想把去年雪夜一战说出来,却不知为何暗暗咽下,或者换个话题,问他哥哥田春秋如何如何,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为:“这,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田千秋似乎没有听到,眉头一皱,伸手试按着华歌的额头,感觉无异后释然收回,临走时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少说话,少走动,多睡觉。”
田千秋的脚步声消失了,华歌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等等,现在情况不明朗,甚至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总不能冒然告诉他,让他知道父亲是怎么样惨死在江齐之手吧?
不能草率,这是黄花的性格,不是华歌的性格。
两三天过去了,华歌一直躺卧在床,默默享受着田千秋按时送来的可口饭菜。当然,还有难闻又难以下咽,苦不堪言的草药汤,不过,服用之后已经感觉好多了,逐渐恢复元气,却还是感觉怪怪的。
当初呆在药铺里时,华歌一直被这田家二少视为空气,如今却享受恭奉上此等五星级服务,好像有点盛情难却,委实担待不起。
华歌有事相问,田千秋都闻如不闻,甚至视而不见,不愿多说一句,而这并不奇怪,这是在刻意保持距离,也是装神摆酷罢了。
有时候,华歌觉得田家二少这德性,无聊透顶又莫名其妙,哪一天如果有兴趣,把他父亲如何惨死,如何被江齐一剑一剑刺死的壮烈牺牲情景告诉他,看他能否如此淡定,如此自命清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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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有感难言,也绝不是触景生情,华歌笑不出来了。
他想起一件事,就是苦湖庄的故事,那天夜晚,药碗里的毒如何解释?这是谁干的?毒药来源究竟是何处?当然来至田家药铺!
对于这个问题,华歌和黄花曾互掐,华歌怀疑是江齐干的,此人道貌岸然却心狠手毒!而黄花却一口咬定,是田家兄弟下的毒,不是春儿,就是秋儿,就是不能确定,究竟是田春秋,还是田千秋?
若按这条线索,此地当属是非之地,田千秋的面孔后面藏着何种机密?
华歌坐不住了,这段时间喝的药汤会不会有问题?
里面会不会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像没有必要疑神疑鬼的,最近身体无恙,气色明显好转,精力充沛,身体长得壮实多了,充满了力气,根本就没有中毒的反应。
那么,会不会是某种慢性毒药?应该不会,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遥远的古代,这是在西汉时期,这时侯的科学技术不发达,无法制造出慢性毒药。
此后,又过一段时间,华歌不但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觉得身体更为壮实,神清气爽的,每天照旧,药汤按时送来,有时侯,华歌干脆偷偷倒了,饭菜却舍不得浪费,味道非常好。就这样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稍微放下心来。
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孤身一人,贱命一条,身无分文,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都可谓毫无价值,他们若想谋害我,图什么,动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