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目光扫过掉漆的五斗柜,大半年没回来,那里已是积满了灰尘。
上边还摞着甜甜的识字卡片。
洛婕妤已经挽起毛衣袖子。
看见这样子。
苏泽直接拎起锈迹斑斑的铁皮桶,开口说道。
“我去接水。”
然而下一瞬。
芬婶推门而入。
手上的二十个饺子,在碗里堆成了小山尖:
“给甜甜的,三鲜馅儿。”
她指甲缝还沾着韭菜叶,却把碗擦得锃亮如新。
苏泽见状。
也是笑嘻嘻的,把手里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包。
从呢子大衣内袋掏出。
大红色洒金纸上印着烫金牡丹,直接递给芬婶。
“苏泽,你这是干什么?”
“使不得,使不得啊!”
芬婶的手直往后缩,都给苏泽上班了,哪里还能收他的红包。
洛婕妤见状,从苏泽手里拿过红包。
笑着把红包塞进芬婶围裙口袋:
“甜甜那会儿发烧,多亏您半夜帮着焐汗。”
“是啊,拿着吧婶子。”
“没你之前照顾甜甜,哪有我苏泽的今天啊!给个红包算啥事?”
“拿着吧,饺子我也拿着。”
苏泽直接伸手端走了芬婶的饺子。
两口子一唱一和的,完全不给芬婶拒绝的机会。
于是,芬婶有些腼腆的拿着红包,扭头回家。
当老式防盗门关上的刹那,芬婶颤抖着拆开红封。
里边赫然是一大叠钞票!
她突然想起自己退休的老伴,四十年工龄换来的存折上。
数字还没这摞钱厚!!
“当家的!”
她哑着嗓子往屋里跑,老布鞋在家过道里甩的打滑。
五斗柜最深处压着的铁皮盒被翻出来,全家最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
93年的粮票,儿子当兵得的三等功勋章,
还有张泛黄的《工人日报》——头版正印着苏泽捐赠五百万的新闻。
老伴凑在台灯下反复数钱,老花镜片上蒙着层水雾:
“顶我两年退休金啊...”
“苏泽不错啊!”
“虽然我之前带甜甜,完全没图这小黄毛点啥,但没想到...苏泽这么懂人情世故!” 说着芬婶还有点小骄傲。
老伴也是笑合不拢嘴,“我老伴的眼光是顶级的!”
“那是!”
在芬婶乐的不行之时。
小主,
此刻的苏泽正蹲在水泥池子前刷碗。
洛婕妤从背后给他围上围裙,
温水混着洗洁精泛起泡沫,忽然飘起片片灰尘,打着旋儿沉入排水口。
“哈哈,进来这房子就感觉回到了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