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海港边,寒风凛冽。红胡子老汉斯站在"北极星号"的甲板上,眺望着被冰雾笼罩的北方海域。
"这条航线太危险了,"他皱眉说道,"就算是我这种在北海长大的老水手,也从没敢往这么北去过。"
李修然正在研究一份特殊的海图,这是他根据现代记忆和第谷的天文笔记绘制的。"但这可能是我们绕开荷兰封锁的唯一机会。"
卡洛琳娜走上甲板,她刚完成了对船员的动员。"补给都准备好了,足够支撑三个月的极地航行。"
"问题是,"安娜指着海图上一片空白区域,"这里完全是未知水域,没人知道会遇到什么。"
"正因如此,"李修然说,"如果我们能开辟这条新航线,就能打破荷兰人对东方贸易的垄断。而且..."他压低声音,"根据第谷的手稿记载,这片海域可能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就在这时,了望手突然大喊:"前方发现不明船只!"
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一艘荷兰式武装商船正从西北方向驶来。
"是巴伦支的'白熊号',"老汉斯立即认出了那艘船,"他是荷兰最着名的极地探险家,在这片海域活动多年。"
"我听说过他,"李修然说,"据说他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寻找北方航道,已经探索了好几年。"
"问题是,"卡洛琳娜眯起眼睛,"他是威廉·范·德霍夫的人。"
"准备战斗!"老汉斯大吼一声。北极星号上的水手们立即行动起来,但李修然制止了他们。
"等等,"他若有所思,"巴伦支是个纯粹的探险家,他对公司的政治并不感兴趣。也许..."
话音未落,白熊号已经靠近到了喊话距离。站在船头的是一个高大的北欧人,留着浓密的灰白胡子。
"我认出你们了,"巴伦支喊道,"李修然,还有着名的女海盗卡洛琳娜。如果你们是为了寻找北方航道,我建议立即返航。"
"为什么?"
"因为前面的海域里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巴伦支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我的上一次探险,整整损失了一半的船员..."
经过一番谈判,巴伦支同意登上北极星号。在船长室里,这位饱经风霜的探险家道出了惊人的发现。
"在北纬76度的地方,"他指着海图上的一个位置,"有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海域。当地的萨米人称它为'女巫之海'。"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卡洛琳娜问。
"因为那里经常出现诡异的现象,"巴伦支从怀中取出一本航海日志,"罗盘会失灵,天气瞬息万变,有时还能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李修然翻看着日志,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描述...和第谷手稿中提到的'极光之门'很相似。"
"你也知道极光之门?"巴伦支惊讶地看着他,"传说那是通往神秘国度的入口。我的船员们看到过奇怪的光影,还有古老的船只残骸..."
"等等,"老汉斯突然插话,"你说船只残骸?是什么样的?"
"东方的大船,"巴伦支说,"造型很特别,船首有龙头装饰。"
李修然和卡洛琳娜对视一眼:"郑和的宝船!"
就在这时,了望手又传来警报:"有三艘武装商船从东南方向驶来!"
"是范·德霍夫的人,"巴伦支脸色大变,"他们一定是跟踪我来的!"
"三艘武装商船,每艘至少装备二十门火炮,"安娜快速分析道,"正面交火我们没有胜算。"
李修然注意到天边乌云密布:"看天色,暴风雪要来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但在暴风雪中航行太危险了,"老汉斯说,"特别是在这种未知水域。"
"比起范·德霍夫的火炮,我更愿意赌一把天气,"卡洛琳娜果断下令,"全速北上!"
暴风雪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北极星号借着狂风,在茫茫雪幕中快速前进。后方追兵的火炮声被呼啸的风声淹没。
"他们在逼我们往死路上走,"巴伦支警告道,"再往北,就是'女巫之海'了!"
但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很快,空气变得异常寒冷,连绳索都结起了冰。了望手报告视线已不足二十米。
突然,李修然发现罗盘开始疯狂转动!
"不对劲,"老汉斯大喊,"海水的颜色变了!"
透过飞舞的雪花,众人惊讶地看到,原本深蓝的海水竟然泛起诡异的荧光。天空中,巨大的极光如同帷幕般垂下。
"轰!"一声巨响,北极星号猛地震动。
"撞上冰山了吗?"卡洛琳娜问。
"不,"巴伦支面色惨白,"是他们!"
浓雾中,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显现。那是一艘古老的沉船,几乎与北极星号一般大小。最令人震惊的是,这艘沉船竟然被冰层托在水面上,随着海流缓缓移动。
"上帝啊,"巴伦支喃喃自语,"我就是在这里损失了那些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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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然仔细观察着那艘古船。龙头装饰,九桅格局,那确实是一艘明代宝船的构造。但奇怪的是,船身并没有腐烂的迹象,反而被一层神秘的冰晶完整保存。
"过去看看,"卡洛琳娜下令,"趁着暴风雪还在,追兵一时找不到这里。"
靠近后,他们发现古船的甲板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但通过船舷的铜片花纹依稀可以辨认出"永乐通宝"几个字。
"这真的是郑和的宝船!"李修然激动地说,"但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马库斯医生突然叫道:"你们快来看这个!"
在船尾的舱室里,他们发现了一具被完美保存在冰中的尸体。那是个身着明朝官服的人,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青铜盒子。
"等等,"李修然仔细端详那人的面容,"这个人...我在史料中见过!这是郑和舰队的大天文官郭崇!"
突然,一道刺眼的蓝光从天而降,映照在那具冰封的尸体上。极光在天空中形成奇异的图案,就像是某种天文星图。
"这不是普通的极光,"巴伦支说,"每次出现这种现象,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