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心情格外愉悦，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儿，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

刚拐进骨科住院部那宽敞明亮的走廊，眼睛随意一扫，就瞧见了在前台低头专注看文件的莫城。

一瞬间，她的歌声戛然而止，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住，心里“咯噔”一下，满脑子都是怎么避开。

顾昭昭打算偷偷溜走，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轻手轻脚得像只的猫，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

可是刚悄悄抬起脚，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就极其“不幸”地对上了莫城抬起来的视线。

“哈，莫医生中午好啊。”

她脸上迅速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然的欢快，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中午好。”

莫城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资料，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几分医生特有的关切，“看你心情挺好的，胳膊恢复的不错？”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就是正常医患之间的理性询问，如果昨天被偷亲的时候，顾昭昭没醒着的话。

“嗯，对。”顾昭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直视莫城的眼睛。

“心情不错？”莫城又跟着问了一句，这句问的很随意，好像又不是问句，是肯定的陈述句。

顾昭昭只是点了点头。

她搜肠刮肚地想找些别的话说，可脑子就像突然死机了一样，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幸亏莫城似乎也是很忙的样子，他又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对她的回答表示认可，接着便转身利落地走了。

身姿挺拔，衣袂轻轻飘动。

看着莫城的背影，顾昭昭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了几下。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继续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