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是底层人,本就贫穷落后,失去一个安身之处或许还能维持,但如果被人打断了腿,失去挣钱的能力,那更加雪上加霜,饿死街头也不是不可能。
赵太虚看着地上惨叫的人,就是刚才敲他门那人,没想到转眼已经被人打断了腿,未免欺人太甚,内心忍不住起伏起来。
没有人再敢说话,他们很是沮丧,面对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他们只能选择沉默。
老者又开口说道:“只有一天时间,明天早上,如果还有人没有离开,那就对不起了。”
说完,老者带着一群人离开。
赵太虚推开人群,快步走向那人,只见那人疼的满头大汗,眼神中是恐惧和绝望。
“我废了。”那人说道。
“先去救治,会好起来的,走!”赵太虚将那人扶起来,一瘸一拐朝着远处的药铺走去。
“我没钱。”那人很是抗拒。
“没事,我还有,你这是骨裂,及时救治还能好起来,如果放任不管,那以后就真废了。”赵太虚说道,走进药铺。
那掌柜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叹息,这种场面,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贫民窟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东南西北各城都有,情况都差不多,未来,城里大概到处都是流浪之人了。
“看看,还能不能治?”赵太虚问道。
“不算很严重,当然可以治,但你们有钱医治吗?”掌柜说道,他不是做慈善的,他也要挣钱养家。
“多少灵石?”
“五灵石可治。”
赵太虚没有犹豫,拿出五灵石放在柜台上,说道:“先给他医治,外面还有几个,我去带过来,你看看一共需要多少。”
“哎!去吧。”
那人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内心堵的慌。
随后,赵太虚一个一个将那些被打伤的人扶了进来,都差不多是被踢断了腿,这样的伤不难治,但差不多都要五灵石一个。
这一下,几乎将赵太虚所有灵石都消耗出去。
“谢谢!”有人看着赵太虚,忍不住热泪盈眶,这种被关怀的感觉,让他很感动,也让他难受,他记得自己好像也曾经欺负过赵太虚,还说过一句“趁热吃...”这样的话。
“都安心治疗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的困难也都终将过去。”赵太虚安慰道。
只不过众人听不太懂,云里雾里。
“没想到你倒是有点水平,这话很有见地。”掌柜忍不住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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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虚笑笑,而后抱拳,转身离去。
离开药铺的瞬间,身上的痛,似乎突然消失了一部分,赵太虚疑惑看去,只见“善”值变成了3。
“嘿,花钱救人也是做好事吗?”赵太虚笑着摇摇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路来到巡城卫衙门,仵作老头一个人在内堂。
“止步!你最好离老夫五步远。”仵作老头指着赵太虚喝道。
赵太虚蹙眉,问道:“为何?”
“呵呵,为何?你觉得呢?想起一些画面,老夫只感觉恶心,仅此而已。”
“那事还过不去了不成?罢了,我就是想问问,关于贫民窟的事。”
仵作老头嫌弃的后退了几步,用方巾将口鼻遮住,淡淡说道:“有些事,你最好不要问,也不要管。”
“我没有管,我只是问问,毕竟我住在里面,现在又无缘无故驱逐我们,到时候难免流落街头,这事其实已经影响到我了,我倒无所谓,但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庭,他们又怎么办?落难之人越多,还不是等于给你们添麻烦,总有人会为了生存而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哎,你说我一个仵作,一个被家族排挤之人,那里能参与到上层的决策?他们要怎么做,肯定是早有安排和计划,轮不到我们来指手画脚,王七府虽然排名第七,但其势力,可不是十二府能比的,依附王七府的家族有上百家,而且王七府背后还有大人物,与城主府某些高层联系紧密,因此到了我们巡城卫,也就只是一直文书,不参与,不过问即可,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可,这么荒唐的指令,怎么这么轻易发出来,那可是三百多户家庭啊,这让他们怎么办?流离失所?你们是巡城卫,难道就只能看着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横行霸道,欺行霸市?”
“嘿,你还教训起我来了,你算个啥啊?巡城卫也只是他们手里的工具罢了,你以为巡城卫是什么?老夫再次劝告你,不要掺合,你一个小小开窍境,或许有些本事,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仍旧不堪一击,不要做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
赵太虚唉声叹气,不到高位,永远不知道那里面的水有多深,也永远不知道那里面的肮脏和龌龊有多少。
“我承认我脏了,但现在,我感觉,巡城卫、城主府更脏。”
说完,赵太虚大步而去。
“别说的那么正义,你自己正义吗?何为正义?”仵作老头淡淡问道。
赵太虚愣了片刻,但是没有回头,内心五味杂陈,一言不发,离开了巡城卫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