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知道人的嫉妒心有这么可怕,也从未这般在意过自己的年岁。
他的心口酸胀,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戾气:“教?你便是这么教人的?”
满星河没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以为舅父就是单纯嘲笑他不会教人,便有些气不过。
他是不会教啊,那谁知道卫姑娘看着挺聪明的,在这方面就是点不通呢。
“阿熏,你与舅父说,我到底会不会教!”
裴寂的目光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卫南熏的脸止不住烫起来。
这对舅甥是要干嘛,今天非要同她过不去了?
“世子教得很好,是臣女愚钝没能领会其中的窍门,这不是世子的问题。”
一个才认识不过半日的少年,就直当她为他说话了?
裴寂冷笑出声:“那倒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说完再未看她一眼,背过手大步离开了。
卫南熏等他走后,才抬起头,恰好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身后还有跑的帽子都快掉了的周福海。
他生气了。
她的手指在衣袖下交缠着绞着,心也跟着有些低沉。
其实两人朝夕相处那几月,裴寂是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会让人感觉他很温和内敛。
她倒是见过他笑,却极难见到他生气的样子。
这让卫南熏一时有些心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生气了也好,最好对她断了心思。
她也能不再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