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将里面的果干一点点挑出来,咬牙一口气全吞了进去,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全身发痒,恶心想吐,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是她前世不慎误食了杏仁才发现的,她对杏仁过敏。那次就是如此,起先太医也以为她是感染了时疫又或是天花,没人敢靠近她。
甚至身为太子妃的卫明昭,连她到底是什么病都不确认,就急着要把她送出宫去。
若不是织夏拼了命将她护下,又去裴聿衍那磕头求来太医,不眠不休地贴身照顾她,她早早就死了。
这次她便反利用这个过敏的病症,装作是时疫。
为了能更像发烧风寒,她与织夏半夜偷偷冲了好几桶冷水澡,对着冰山吹,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得倒下了。
她的计划其实算不得有多完美,只是算准了人心,她知道卫明昭和王氏都不愿意她入宫,她要做的就是将导线抛出,剩下的就看她们的表演了。
果然,卫明昭不止为她准备了杏仁,还安排了大夫配合时疫的说法,最后再加上她们母女的哭诉,才能令她如此顺利地出城。
治疗过敏的药她是早早吃下的,只是身上的疹子还没有消,才会看上去仍是极为可怖的模样。至于织夏身上的则是用胭脂画出来的,用水一冲就没了,也就是那些人被这会传染的恶疾给吓着了,才不敢靠近查看,不然肯定会发现破绽。
“织夏,现在我们已经不在府里了,不可再以主仆相称。你的习惯,以后都得唤我阿姊。”
“这,这怎么行呢。您是姑娘,奴婢只是个小丫头……”
“谁说的,你的卖身契我早就烧了,你我自小一块长大,我早就视你如妹妹一般。”
卫南熏见她还是连连摇头,只得拿话吓唬她:“你若是不肯,到时说漏了嘴,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你姑娘我又得被人抓回去做妾了。”
被她这么一吓,织夏立即噤了声,“奴婢,奴婢喊就是了……”
“也不许再自称奴婢。”
“奴……我,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