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卫南熏吃几口,就会盯着窗外微微出神。
“姑娘,您在看什么呢?”
寺中今日留宿的香客并不多,夜色四合,外头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笼,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不远处似乎还有僧众敲木鱼诵经的声响。
卫南熏回过神来,搅了搅自己碗中的豆花,垂下头道:“没什么,我就是看这院中的景致,想到了咱们在白马寺的时候。”
“姑娘也觉得像啊,我刚到这院里也觉得眼熟,难道是举国上下的寺庙布置都一样不成。”
“对了,姑娘便是在白马寺失踪的,您都不知道那两天,我与阿公整宿没睡,让寺中的小和尚带着我们满山地找。”
“谁想到,后来再瞧见您是与那季先生……”
织夏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他可不是季先生,而是摄政王了。
她还不知道自家姑娘与裴寂已经和解,只当姑娘仍在为情所扰,这是个不能提的人。
其实要她说,姑娘就该与这王爷好,到时可就是王妃了,便能从身份各个方面都压着那太子,让那狗太子见了姑娘得毕恭毕敬地喊婶婶。
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爽快。
一听织夏说到裴寂,卫南熏就有种被人说中了心事的心虚感。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吃饭吧。”
恰好这时,院门发出吱嘎的声响,有人来了。
不等织夏反应过来,她已经先一步搁下筷子站起身:“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姑娘外头风大,披件衣衫。”
卫南熏像是没听见般,快步出去,心中不禁在小声嘀咕,这人怎么挑这种时候回来,岂不是一下就被她身边的人瞧见了。
她一手提灯笼,一手提着裙摆,眼见门从外推开,脱口道:“你回来了?”
院门被推开,灯笼的烛光照在了卫荣德的脸上,他狐疑地看向女儿:“谁回来了?”
卫南熏蓦地一愣,原来不是他啊。
她压下心中那点失落,反应很快地道:“是宜冬,她说炭火没了去前头找点炭,好烧茶水,可去了许久也没回来,天色暗了,我担心她会迷路。”
卫荣德自然不会怀疑女儿的话,“寺里到了晚上会落锁,确是不能乱走动,我让洗砚去找找。”
卫南熏挤出个笑来:“爹爹怎么这会过来了?”
“先前你的脸那么红,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便来瞧瞧你好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