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府邸前那对高大冰冷的石狮子,仿佛正冷眼旁观着他的窘迫,那威严的姿态仿佛在宣告他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他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最终鼓起勇气,抬起手,敲响了那扇象征着希望与未知的大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门前显得格外清晰,仿若叩问命运的声响。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管家李德全探出头来。
他身着绸缎衣裳,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一边用手随意地翻着,一边用脚尖轻点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上下打量着杜甫,仿佛在审视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
李德全在这权贵府中当了多年管家,平日里见惯了达官显贵,对这些来干谒的无名小辈,向来是嗤之以鼻。
杜甫见状,连忙恭敬地双手递上自己的名帖和诗作,微微躬身说道:“劳烦您通禀一声,晚生杜甫,久慕大人高名,如雷贯耳。素闻大人爱才惜才,广纳贤能,晚生虽才疏学浅,却对诗文一道极为痴迷,特携拙作前来,望大人拨冗品鉴,若能得大人半句提点,晚生将不胜感激,没齿难忘。”
说这番话时,杜甫的内心极度紧张,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失,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而此时,门外的风声愈发猛烈,似在为他的紧张心情助威,又像是在催促他赶紧把话说完。
李德全漫不经心地接过名帖和诗作,嘴角瞬间扯出一抹轻蔑的笑,鼻孔朝天,哼道:“就你,也敢来求见我家大人?你可知我家大人平日里往来者皆是何许人也?非富即贵,皆为朝堂肱骨、名门望族之后,岂是你这等无名小辈能随便求见的?”
听到这话,杜甫心里“咯噔”一下,一阵难堪涌上心头,但多年的抱负让他强撑着,保持着谦逊的姿态,诚恳说道:“晚生自是明白大人身份尊贵,往来皆非凡人。然晚生对大人敬仰已久,此次前来,实是怀揣着对诗文的一腔热忱,和对大人的万分崇敬。这些诗作,皆是晚生多年来潜心钻研、有感而发之作,其中字句,皆为肺腑之言,满含对家国民生的思虑。只盼大人能给予晚生一个机会,哪怕只是稍稍过目,对晚生而言,也是莫大的恩赐。”
李德全不耐烦地摆摆手,神色不耐道:“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我家大人每日公务繁忙,要接见的皆是朝中重臣、各方显贵,哪有闲工夫看你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我劝你啊,还是早早回去,别在这儿做白日梦了,别耽误了我家大人的正事。”
管家的逐客令如一盆冷水,让杜甫心中的希望之火摇曳了一下,但他仍心存侥幸,急忙说道:“还望您能通融通融,晚生为此次拜见,筹备良久,一路奔波至此,满心期许能得到大人的教诲。大人在文坛的造诣和威望,那是有目共睹,若能蒙大人指点一二,晚生在诗文之路上必定能豁然开朗,受益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