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的,仿佛开在肩头的梅花。
那是刚才她砸出的镇纸,擦破了他肩膀肌肤所致。
“都流血了,你怎么不早说?”
她做出心疼之色,拉他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小伤而已,母妃不必担心。”萧景霖语气毫无波澜。
她拉着他的手,红了眼,愧疚又无奈:
“霖儿,你莫怪母妃心狠。
若还是有别的路可走,母妃断舍不得让你如此辛苦。
可你也看到了,咱们母子的艰难处境。
看看这偌大的王府,留下来给皇帝当人质的,就只有我们母子,还有乔氏那个同样不得夫君宠爱的世子妃。”
元康帝既猜忌萧家,可暂时又离不得萧家。
故而,他一边让定远王萧明礼驻守边疆,抵御外敌。
一边扣了部分萧家人在京作质。
定远王萧明礼,以世子萧景延长年担任军中偏将为由,带着他一同长驻西疆,
却将次子萧景霖还有王妃、世子妃留给了元康帝。
“儿啊,你是受了母妃的连累。
你什么都不比你大哥差,唯一不足的,就是非先王妃所出。
你父亲与先王妃少年夫妻,感情深厚,是我这个继室永远都比不了的。
若你也是先王妃所出,
他又怎么会舍得将你扔在京城做人质?
可母妃也是真心待你父亲的啊!
为何他偏偏如此冷心冷情,数十年都捂不热呢?”
定远王妃越说越伤心,泪如雨下。
“霖儿,你一定要听母妃的话,一定要争气!
母妃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不管多难,你都要沉住气。
元康帝年事已高,
只要我们母子能设法在他手中保住性命,待太子登基,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到时候,你再去建功立业,封狼居胥,让母妃扬眉吐气。
如此,母妃这么多年的苦,总算没白受……”
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萧景霖听得多、见得多了,早习以为常,平静道:
“母妃放心,儿子都明白。”
“好,好孩子,你快去处理伤口,免得化脓。
你忙了一天,定是饿坏了,
我让唐嬷嬷熬了你最爱喝的人参八宝鸡汤,待会就让她送你屋里去!”
萧景霖向她道了一声谢,终于离开这间阴暗小房间,回到自己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