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展开自己的航行靴,站在了那片海上。
她看着那一捧水,落入海中,消失不见,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和之前,那飘入深渊的雨一样,没有任何声音。
看来这个世界也没有声音。
真是可惜。
弗里德里希叹气,还以为能和以前一样,听到勃兰登堡进行曲呢。
如此想着,身后突然传出炮弹,被扬弹机提入炮膛的声音。
身经百战的弗里德里希自然不会听错,毫无疑问,她现在正被457mm主炮指着。
她没有动作,“好久不见,我的妹妹。”
“你还有脸回来……。”听起来是咬牙切齿的。
“你也该成熟了,普鲁士。”
弗里德里希转头,对面那位粟色长发的少女。
对方淡蓝色的瞳孔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身上黑红的配色是帝国雄鹰的再续,其身上的铁十字更是对其意志与能力的绝对认可。
以及,腰间配着的一朵小小的,染成普鲁士蓝的矢车菊,为这个铁血的军人增添了几分柔和。
“我走的时候说,你们要学会不再依赖。”弗里德里希开口道。
“这就是你在港区风雨飘摇的时候,选择逃走的理由么?”普鲁士盯着眼前的人。
弗里德里希沉默。
她认为,这是指挥官对舰娘们的考验。
而她也不认为,指挥官会想要一个离开她就无法运转的铁血。
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那段时间是真的惨不忍睹啊。”普鲁士自嘲道,最终,还是收起了自己的舰装。
“勃艮第像疯了一样的出击,最后失踪;共和国再也无法承受住压力,将自己锁死在房间里……”普鲁士像是发牢骚一样的絮絮叨叨。
最后,普鲁士叹了口气。
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威斯康星,自己,克莱贝尔几人站出来扛起大旗,港区真的难以维持下去。
不过,最后港区还是消失,众人分散开来。
就像是触怒了神明,于是神明摧毁了那个乌托邦,推倒了巴别塔。
让他们散落各地,不再说相同的语言,不再一起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