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昨天喝多了,你看我的酒量多好?那点儿酒算啥呀,我喝完跟没事儿人似的,啥事儿都不当,早起我就来这块儿地干活儿了。”
我不回话,闷头继续分解野菜、野草。陈大婶子又让我叫人,指着她旁边儿那个帮她干活的男人,让我管他叫叔。
陈大婶说:“这是你张叔,大号叫张力,不是咱屯子的,是西树林的。哎,老张你也别干了,来地头歇会儿。一共就这点儿地,咱俩干活都是沙楞人儿,再有一会儿就干完了,先歇会儿吧。”
我张嘴叫了一声张叔,陈大婶在地头坐下了儿,继续又对我说:“英子,你也知道我是啥情况。我这辈子对得起他们老陈家了,我逃难逃出来了,我这条命就是我自己的了! 我又重新活了一回。我就当以前的我,是死在了牛尾巴沟吧!”
张力大叔说:“你们俩个先唠,我去地那头儿,把水和吃食拿过来。”这是故意离开的,好让我们娘俩说话呢。
陈大婶继续跟我说:“你张叔比我小八岁,他不嫌弃我老,我就不嫌弃他比我小。他老婆没了,也死了三年了,病死的。
现在他家里的孩子,除了结婚的离开家的,没结婚在家的还有两个孩子。有一个15岁的姑娘订婚了,没出门子呢,还有一个12岁的男孩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按理说我50来岁了,该在家当婆婆,享清福了,不应该再改嫁了。英子,你别笑话我。
虽然说你张叔比我年轻,他也旱了三年了,这几天新鲜,天天晚上都狠狠的鼓捣我几回,我还真不是图稀男人的那根东西,不是为了天天晚上都有男人睡,才改嫁的。
我这辈子,原本指着陈一天养老的。可你说说看,现在陈一天在那儿呢?我还是顾着眼前吧,我等着你张叔的儿子张小强长大给我养老吧。”
陈大婶儿看我没接话,她就继续说:“迈出这一步,我也是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的,我要是不走改嫁这一步,我就算是孤老婆子了。
我死了以后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了。我就当小强是我自己亲生的,当亲儿子养,我死了以后就埋他爸旁边。
小强给他爸上坟烧纸的时候,总不能把我挖出来晾一边儿吧?我也就跟着沾吧点儿香火气了。”
呃,张力大叔这么猛吗?四十来岁的人了,一晚上还能鼓捣几回?还是狠狠的?陈大婶还能不能怀孕啊?
陈大婶说的这话,我都脸红了,也有点思春了。我也旱很久了,男人是啥滋味的我都快忘了,要不我也找个体力好的男人嫁了吧?
陈大婶刚才问我,陈一天在哪儿呢?我哪知道啊?当初在牛尾巴沟里,天黑还没从林子出来的那次,我帮他手动泄火,我就知道他耐力久了,我手都麻了,他才完事儿的。
如果陈一天现在能找来,能找到我们,我就嫁给他了吧?我现在特别想感受一下他的凶猛……我决定了,不管是谁,谁先来找我,就说明他心里有我,我就嫁给他了。
呃,我想什么呢?好害羞啊,现在说陈大婶的事情呢,我怎么还思春了呢?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现在说陈大婶的事情,陈大婶考虑的这么远吗?连身后事都想到了。确实,陈大婶儿当初要是逃出来,留在牛尾巴沟,确实可能没了生路了。
就像陈大婶自己说过的,被番兵捉到的女人,原地脱裤子就给祸害了。祸害完了把人抓走,抓回去以后,不分白天黑夜,不管人多人少的继续祸害,直到祸害死为止。这跑出来就当是新生了吧?
陈大婶儿和张家是互惠互利,张家多了一个免费的、且自带口粮的全方位照顾生活的保姆,陈大婶图的不过是死后有有香火,有人给上个坟而已。
我一句话也没说,我不知道我该说啥……
张力大叔提着一个篮子过来了,篮子里面有几个野菜饼子,一个水葫芦。这个季节现在几乎家家都吃野菜饼子了。
陈大婶儿递给我一个野菜饼子,我没接,我跟她说:“婶子,你自己吃吧,我不饿,我是刚吃完饭出来的。”